暗,太暗了。沉,太沉了。

小四為什麼殺人?讨論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這個行為原因非常的晦澀,不是情與愛,不是外省人身份,不是青春期騷亂,不是不要臉沒出息能夠說清楚的。是環境在後面推着茅武在走,是環境手持利刃。

我理解為整個電影是光線,是小四的視野,是明暗閃爍的手電筒,像一把武士刀别在腰間,延伸到了眷村的每個角落,眷村就是當時濃縮的“小中國”。身份認同是打開故事的關鍵幀。

外省人甚至整個台灣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慌彌漫開來,那一個不斷被當掉又贖回的手表,是時間的暫停和行走。

哈尼其實是一個在時代浪潮中,嘗試着覺醒和努力的變革者,新舊時代轉變的綜合體。理想主義和俠義精神卻最終消失在鏡頭外。

但更多的群體應該是小明和小四。

小明是經過漫長等待,希望逐漸破碎的體現。

小四沒有參與到意識形态鬥争中,卻也沒有避免畸形。始終遊蕩在幫派友情家庭愛情友情間,但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小四是一個遊離者,流浪者,一個不斷與自己鬥争,靠毀滅來重生的人性。

他們,要麼生活在了黑暗裡,要麼死在了飛馳而來的光明中。

再問我為什麼小四殺人?他絕不是沖動和青春。

我在哪?我是誰?我想要?我愛你?

我一定殺死你,也殺死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