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圖上的具象化手法:其一是富人和窮人同框時,總會有那麼一道“線”隔開,有時這線是縱向的,表示交流上的隔閡——柱子、各種框、車的前後座…有時這線是橫向的,表示階層生活真正的隔閡——窮人在桌底忍耐,富人在沙發上承歡;窮人在陰暗肮髒的地下室勉強維生,富人在綠油油的草坪上沐浴暖陽…其二是樓梯,印象最深的還是那場暴雨下不停往下走的金一家,對角線構圖的樓梯,顯得他們宛若山洪中的蝼蟻,被無情地擊打沖刷,狠狠地從整潔漂亮的“高處”:别墅一路滑落到被洪水淹沒的地下室,這是命運的下坡路,更是階級對立的具象化,而另一段就是狹窄又很長很長的通往别墅地下室的延伸式構圖的樓梯。其三是地下室的窗,以及影片開頭和結尾的不同色彩:從金家地下室的窗透過栅欄往外拍,頗有一種從囚籠中看向外面的感覺,影片開頭是微微的陽光與塵土仍然有點希望的模樣,但最後卻隻剩下了黑夜,金家的四個人,這些窮人,他們仿佛蝼蟻般的囚徒,即便如影片中那樣有機會“寄生”在富人那裡享受片刻的滋潤,也躲不過漫長而又煎熬的黑夜。還有就是暴雨那段,封閉式構圖拍地下室的廁所裡,基婷壓住廁所裡噴湧而出的水,也像在壓住她憤懑的情緒。
另外在構圖上還有一個:富人一家很少同框,但窮人兩家卻經常同框,也表現了富人一家家庭關系并不非常親密——這一點從多慧和多頌的行為和性格上也有體現。
在光線上,富人一家也總是沐浴在陽光下,他們的别墅總是充滿了溫暖的金黃色和舒适的草綠色,但窮人們無論人還是住的地方光線都比較昏暗。
在音樂上,基本上都是無源音樂,且多為提琴and管弦樂演奏。開頭兩分鐘音樂是鋼琴為主的音色比較亮的音樂,和被灰塵和一點光亮搞出來的朦胧感的窗子非常搭;把舊保姆趕走的那一段是偏現代風的巴洛克式配曲,加上蒙太奇的手法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又非常緊湊,節奏和氛圍都被帶了起來,劇情逐漸向上走;被舊保姆錄視頻威脅罰跪那段的配樂名為“跪在你面前”,應景又諷刺…
劇情設計上同樣非常精彩:還是具象化的手法——石頭、印第安遊戲、氣味等等…無不代表着富裕者與貧窮者的天壤之别,就像《铳夢》裡的薩雷姆和廢鐵鎮,其中連接的管道有着巨大又可怖的障礙。最後基澤憤怒的爆發和疑念重重的結局也揭示了階級的矛盾…
“寄生”在生物學上的定義為兩種生物一起生活,一方受益而另一方受害,被寄生者通常提供營養物質和居住場所。影片裡面也如此:在表面上,好像作為富人和既得利益者的樸家提供着營養物質和居住場所;但實際上,這些既得利益者也在社會資源這塊蛋糕上拿走了較大的一塊,正如影片開頭披薩盒一事那樣,他們甚至許多人是靠着壓榨工人得來的榮華富貴,實際上他們才是真正的“寄生蟲”。不僅如此,在不同階層“寄生”關系的基礎上,同一個階層的種間關系是“競争”的,正如兩敗俱傷的金和舊保姆夫婦一樣。
在人物上,塑造得非常立體,刻畫得十分細膩。通過“蛋糕店”和金家一家人的本事、保姆一家的藝術素養和樸老闆的行為都可以看出,他們曾經都是中産階級,他們中許多人都有着共同的特點——認定貧窮就是卑賤,多少有着欺軟怕硬的怯者姿态。但更鮮明的,是對于後輩們的刻畫:基婷和多慧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但基婷卻不擇手段,有着那個年齡少有的決判力,但多慧卻回有不少小孩子脾氣,不谙世事且單純…他們本來都是一張白紙,但生的環境不同卻讓他們的性格和經曆天差地别。
哎西八不想寫了,就醬紫吧????累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