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瑪才旦的《撞死一隻羊》,看完之後,呃,我剛剛看了什麼,這啥跟啥呀,今年目前看過最奇特的電影了。

上一次是金基德的《莫比烏斯》。

故事講了一個叫金巴的司機,碰上了一個也叫金巴的殺手搭順風車,怕他幹壞事,跟上去,發現殺手并沒有殺死他的仇人,他走了之後,夢見自己殺死了這個仇人。

結尾出字幕: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夢也許你會遺忘它,如果我讓你進入我的夢,那也會成為你的夢。

...

當全片第一個鏡頭出現的時候,我就在想,不會就這麼看這個車一直開,直到看到車開出鏡頭。果然是這樣的,全片都是固定長鏡頭,極悶。

一直等到影片第15分鐘,終于有人開口說話了(這部電影看到最後,台詞也很少)

還有這個電影畫幅,3:4的,看着真難受,我以為之後會像《山河故人》,用不同畫幅暗示不同時空和時代的變遷,結果看到最後,硬就是這個畫幅沒變。

...

别說現在用這個電影畫幅,以前的老電影也是用16:9,除了一些電視電影,見不到全片是這個畫幅的。

電影個人風格極其強烈,民族風味濃郁,這種藏地景觀,人物造型,藏語台詞,不屬于我以前看過的任何一種電影類型和風格,唯一有點相似的,是之前看阿巴斯的《櫻桃的滋味》。

畫面有一種粗粝美,對于我這種生長于湘西南亞熱帶地區的人,完全不一樣的視覺景觀。

之前看《可可西裡》就被吸引到了,風沙、戈壁、粗犷的人,色彩也很喜歡,茶館那場戲打光的精緻感還有點王家衛的感覺。

...

但這部電影還有點更不一樣。好像有意剝離了漢族人的存在,完全的純藏語環境,也不是他族人去演繹的少數民族,站在藏族人角度表達藏族人思想的電影。

沉悶的叙事,極少的台詞,木讷的表演,這種個性、藝術化的電影真欣賞不來。

兩個金巴之間,肯定是有着某種聯系。

結尾的秃鹫變成飛機,也許是在講傳統和現代的沖突。

...

除了他兒子,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藏族導演。

他的死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一個成長在高原上的孩子,死在了高原反應,被自己熱愛和表達的這片土地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