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簽名,編造慌言,扮演他人”。有一類人,就像寄居蟹,他沒有自己的軀殼,常常需要掠奪他人的外殼,用來保護自己。

瑞普利在出場時,戴着眼鏡,他習慣透過鏡片來看世界,這不僅僅因為他近視,而是眼鏡對他來說是一種保護,同時也是一種窺視。迪基說過,他摘下眼鏡的時候,要比戴眼鏡好看,戴眼鏡的他是自卑的瑞普利,一個他最不想要的無名小卒。摘了眼鏡的他,就是迪基.格林利夫。富家公子哥,人見人愛。湯姆.瑞普利第一次摘下眼鏡,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門,迪基.格林利夫的外殼就被他寄居了,他可以過迪基的生活,最初的瑞普利,被他與迪基本沒有基礎的友情所圍繞,可他與迪基的友誼是建立在他的編造謊言,模仿他人的基礎上。他練習爵士樂,找到大鳥。一個人如此喜歡模仿别人,并且還能模仿得“入木三分”,這是不是意味着,這個人是沒有完整自我的,有的隻是虛榮的欲望和對他人生活的窺探,他的行為常常被這種欲望所驅使,這種欲望會構建他的生活,最終他會有多個“我”,每一個“我”都可以對應一種外殼,在現實所需要的時候,用某個外殼來應對。當殺人事件露出馬腳時,他就用同性戀的外殼來出現,故意與瑪麗争吵,露出戒指,讓迪基的父親誤以為湯姆才是兒子的靈魂之愛,完美的騙過私家偵探,被寄居的迪基才是殺人兇手。每一次摘下眼鏡,每一次戴上眼鏡,被寄居的迪基,被寄居的同性戀,甚至是被寄居的湯姆.瑞普利。這麼多個“我”就要來換切換,也許瑞普利在最後也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誰,他摘下了眼鏡,開始面對自我,耳邊卻是自己同性愛人的遺留之言,說說湯姆.瑞普利的好吧,彼得的“湯姆有人愛”,對瑞普利來說,卻是湯姆.瑞普利的外殼有人愛嗎?或許這是瑞普利腦海中疑問,殺死迪基,會在鏡子中看到他的身影,殺死弗利林,會在噩夢中聽到他的聲音。可殺掉彼得,卻會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腦海中不停回響他最後說的話。迪基和弗利林可以鎖在門内,不去觸碰,不去打開。隻要這樣就不會寝食難安,可當在真情流露下吻了一個女孩,轉眼之間,就要套着外殼去撫慰同性愛人。寄居的人多了,也許每一份情感,每一次道别,都會是自己最缺失的“我”

瑞普利在殺掉迪基,擁有大筆錢财後,給自己布置的房間裡,放了耶稣的頭像,我在想,盡管所有的秘密都可以鎖在門後,但自己的心還是可以看到,耶稣是受難的,同樣作為來到人間的一員,真正的湯姆.瑞普利也是受難的,都遭受信任的人背叛,耶稣是聖子可以複活,擁有自己天才之處的湯姆,也可以在寄居的外殼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