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敏感心細很能忍耐同時讨厭暴力,這源自我的父親,而我的父親也許是因為我母親的離開,也許是閉塞落後的環境導緻,更也許是他做人本性就是如此吧,我不願多想也無力再為他找理由。他是我們鄉裡唯一跆拳道館的館長,所以在這個小小世界裡,他已經麻木徹底,慣用暴力,偏見和憤怒總是發洩在我身上,還有所有跆拳道學員身上,但所有人都默認這一切,包括我自己。

我在努力學習,我成績一直不錯, 這是抓住的唯一稻草,現在還有不到一年就會學測,我在忍耐着,但無限急切期盼那一天的到來。

我慣用忍耐裹着自己向前,我不關心很多事情,但那年冬天,我還是有很多事情不理解,除了這周遭的麻木,還有不理解賢浩為什麼跟我反目,最不理解的是周英為什麼要這麼做。

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周英的畫面,那天正下雨,我撐着傘在道館門前等,我不喜歡黏糊的亂糟糟的站在雨裡的感覺,正想着,他出現了,個子高高的,沒帶傘,隻頂着一個綠色的桶,快速的但好像更是輕盈的跑過來,就鑽到我傘下了。臉上是他那美麗的笑,是那種我喜歡的,是那種傻傻的善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