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無法理解的也是影片的最大設定——性别調轉。先不說這個設定多麼老套,我明白性别調轉的意義是要讓男主體會女性的生存困境,以求共情。但作為觀衆的我實在是無法共情,我始終相信電影的一重魅力是視聽語言的魅力,真正打動我的反而是性别調轉之前的那個世界,展現女主忙于家庭失去自我的那個短暫的片段。影片希望男性反思的目的昭然若揭,但性别調轉的這個手法真的有些低劣并且無效。因為調轉之後展示的世界更像是一個宣言:你看,這次讓你們女性當家作主了,不還是不平等嗎。這也是讓我覺得可怕的點,本身女權已經在被扣上各種帽子,而最大的一頂帽子便是女權的目标是反身壓榨男性,而這部影片主部所展現的便如此。我不知道這會再次加重多少人對女性主義的誤讀。

讓我最不适的是對刻闆印象的再次固化。即便性别調轉,女性仍然代表着順從和陪同,母親仍然代表着奉獻,父親仍代表着霸權,懷孕女性仍代表無限猜忌,成功男性仍代表着不忠。如果是影片試圖展現女性主義甚至想以女性主義為核心,那麼女性主義的一重點便是打碎刻闆印象,而影片卻反身再次固化了性别間的刻闆印象。無論是調轉之前和調轉過後除了大男子主義男性和受壓榨的女性,剩下所有的存在都消失了——尊重的女性的男性,已經尋求出走的女性,還有各種性少數都消失在影片構建的二元對立的性别結構中。

最後是喜劇化的處理。這麼嚴肅的問題反而運用一種戲谑和調侃的方式,我理解影片是想營造出“笑中帶淚”的反思效果,但我沒笑,也覺得無趣,說實話我也願意一個空洞無物的笑話以尋求純粹的快感,但這次沒法将我逗笑,并且影片極力證明自己言之有物并非無物。

影片大部分笑點是将各種神話寓言或者名人名言中的性别結構反轉,如片名一樣:主夫、孕夫、白雪王子……影片幾乎所有的包袱都是再這些語言台詞上。而說到台詞,這部電影讓我覺得每個人物都充滿了口号,幾乎所有對主題的表達都是人物說出來的,感覺是為了讓别人截取這段台詞而寫的台詞,而不是人物自身說出來的話。

自身感覺主題大于内容,并且主題在電影一開始便明确告訴所有人。其次僞善,在渴求為女性發聲的假面背後反而是另一種聲音。不得不說從來沒有一部電影能讓我這麼如坐針氈想盡快立場,就算是空洞的商業大巨片也有其劇情邏輯和核心價值,能讓我安心跟着劇情做一個夢。

最後我想說一下女性主義不應該成為賣點,這部電影更遑論女性主義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