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乎是長着不同頭發的同一個人。”
我想我也會和弗朗西斯一樣和别人稱呼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們共享一張床、一個燒水壺,甚至一場征服世界的白日夢,卻在成年人的岔路口分道揚镳。幾乎我和我大多數朋友都是如此,現在想來怪可惜但又無奈接受。
當弗朗西斯透支信用卡飛往巴黎,在陌生街頭遊蕩;當她摔倒在取現路上卻立刻爬起狂奔;當她褪去舞鞋卻仍偷偷在空蕩舞台旋轉……似乎和我們小時候盼望長大的期望相悖,“等你有一天長大了就明白了”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種慢性的自我催眠。電影結尾她接受舞蹈團文書工作,信箱上折疊的“HA”字樣,其實應該最是弗蘭西斯這個不甘被世俗訓化,總被各種不合時宜包裹的刻畫:用過時的iPhone與普魯斯特的小說,對抗房租、社保号與“27歲已經很老了”的創擊。
我希望到27歲,如果生活過得很操蛋,但我仍然可以成為那個堅持用理想對抗賬單的、笨拙卻明亮的自己,我的朋友可以和我同居,仍然在床上做夢,幻想一些有的沒的。即便遇到領導壓榨,夢想沒有實現,仍然能在下班的時候跑去喝酒,唱歌,看電影。生活還是要繼續往下走,與其流着眼淚還不如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