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派般分析鏡頭語言與分鏡并非我的強項,筆者即我在這裡胡謅幾句談一談我對《天氣之子》立意的讨論。

《天氣之子》在我看來是災難三部曲中最為優秀的一部,其原因在于立意尖銳,在災難與救贖的童話中新海誠以一種劍走偏鋒招式諷刺當代社會的一些現狀,并将其上升到存在主義哲學的高度給予觀衆無疆界的思考,下面我将分為兩個點為大家論述。

1. 喪鐘為誰而鳴

約翰多恩布道詞有雲:“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就為你而鳴!”影片中的世人皆期望犧牲一人來換取好天氣,千百年來皆是如此,可皆是便是對的嗎?縱觀中西方曆史,人牲活祭比比皆是,商朝以周人為犧牲活祭,古希臘獻出公主來平息海獸的怒咒,古代日本更有将人投湖緻死劉以報來年的豐收。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因為科學疲敝更是因為人與人之間偉大的情誼并未連結覺醒。今日失一人,明日失一人,後日再失的是否是我?無情者作壁上觀,慌亂者選擇背棄人的身份變成失控的怪獸,而智者與仁者選擇團結一切共同抵抗天降的洪水。人若不能意識到命運的共通,不能聽到那命運之鐘的聲響,這一族群必将分崩離析走向消亡。

在真實的曆史事件中我們可以找到相應的案例。西班牙内戰期間歐洲國家便是無情的作壁上觀者,他們放任弗朗哥政府獨裁統治,放任納粹主義在伊比利亞半島肆意橫行。最終招緻的結果便是一百萬人的死亡,随後二戰開始了,西方震動了,之後便是整個世界。正是西方國家的漠然才導緻了禍患膨脹。在對應影片我們不難找到其匹配的角色。希望陽菜被獻祭的世人---漠然的西方國家 壞天氣---納粹法西斯 男主及陽菜的弟弟---國際縱隊 西班牙内戰中無數國際縱隊的戰士走上戰場去對抗弗朗哥政府去抵抗暴行,他們不為某一國某一宗教而戰,他們為的是人類共同的命運而戰,他們深知如若不戰喪鐘必将為我而鳴,他們帶着至高的勇氣肩負起了世界的榮耀。

因此在這裡各位可以說我是過度解讀,但我認為新海誠一定是想要呼籲人們團結起來去面對挑戰,而不是犧牲一人去換取短暫的苟活。在結局方面讓我想起三津田信三的《如水魑沉沒之物》,同樣的活祭同樣的淹沒了城市與村莊。更為出奇的是,同樣帶有本真的人在對抗着這一切,這便是我想說的下一點。

2. 少年紛争出殼

“鳥要掙脫出殼。蛋就是世界。人要誕于世上,就得摧毀這個世界。鳥飛向神。神的名字叫阿布拉克薩斯。”

海德格爾認為人的存在要區别于存在者,器物之存在實際為存在者并無真實存在的意義,人之存在在于思想多元地綻放。做個不恰當的比喻即幹細胞的分化能力,人之意識就猶如強勁的幹細胞擁有無限的可能。但常人被環境塑造已成異化的犧牲便與器物别無二緻了。

可以說帆高就是擁有意識的人,而希望晴女活祭的人便是已被異化的常人,他們舉大義冷靜并狂熱地謀殺着自己的同胞,與之相反的帆高少年對于世界依舊是朦胧與暧昧,這種模糊讓他擁有人性的本真。因此憑借感覺的牽引他的意識便盛開尋求到了人性至美的道路,他拯救了陽菜也拯救了這個清澈渾濁的世界。

當二人如小獸一般在房間裡互生情愫,當二人歡笑、哭泣,這一切不憑就世俗世界的标準,隻任由本性的萌芽,我認為這不僅是一種最強大的情感更是一種至高的存在。關于選擇,我想新海誠如此設計水淹東京,想要向觀衆傳達的是,我欲摧毀的不僅僅是這座城市更是無數常人冷漠的心之壁。值得會心一笑的是,在故事的最後,勇敢的少年化作鳥兒飛向了他的神并在岸邊與他的愛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