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活在恐懼之中的,恐懼是多麼容易共情的一種感覺,即使在表面上我們都沒有精神分裂,也沒有與陽子相同的經曆,我們視她為“精神病人”,但是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一直有一種恐怖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可能來源于我的夢境。
比如未麻間斷的記憶,我對于夢境的記憶也是這樣,醒來之後雖然會突然忘記夢的具體内容,但是好像又有幾個不同的夢切換的記憶,同一晚的夢在記憶中是生硬地切換的,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或許是我隻記住了幾個關鍵印象,而打碎了同一個夢的完整情節,或許是夢中的我與現實中的我是兩個我,擁有兩套記憶體系,所以現實中的我隻能感知和記憶夢的邊緣?
比如本來處于陽子幻想中的未麻,因為幻想的情節走向了崩壞,從偶像轉為演員的未麻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未麻的世界開始震動,其實是陽子的幻想開始震動,幻想中的世界觀走向了與自己期望不同的方向,于是陽子創造出了一個依然“純潔”的偶像未麻試圖殺死這個不讓自己滿意的演員未麻。
我個人認為未麻可能是陽子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過的一個真實的人,或許她就是一個偶像,然後對這個形象的記憶被她在自我的幻想中挪用了,因此我認為結局偶像未麻試圖殺死演員未麻也依然是陽子幻想中的,是陽子越過現實和幻想的界限,試圖參與改變幻想。如果是這樣,那麼幻想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主觀能動的,并不是幻想主體可以完全控制走向的?
而夢和現實也是兩個世界,我們也不能完全控制夢,夢雖然取材于現實中我們看到聽到的,内心的思緒和情感,但是卻不是我們的意識能導演的,否則我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美夢,也不會有人噩夢纏身了。那麼這種背離主體的傾向不僅存在于“精神病人”,也存在于“正常人”的每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