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電腦上看完了《宇宙探索編輯部》,小屏幕觀影的優勢是抽離感更強,不那麼容易沉浸其中,更容易作為一名觀衆而非參與者進行觀影。看完後朋友和我聊到了電影所具有的人類中心的特點,我想這種人類中心大概也是父系結構下衍生的必然思想。電影在前半段就已經借着那名年紀稍長的典型大媽形象的女角色說出了“外星人來地球不就是要搶嗎”這一觀念,盡管緊接着男主就以“外星人具有更高的科學技術,因此也會具有相應的高素質”這一論點對她進行了反駁,但在這裡不妨引申一下:如果一個道德素質并沒有發展到相應高度的群體因某些巧合得到了遠超其文明的探索力量,那麼他們會不會去其他弱小但富庶的土地上進行掠奪呢。
我們甚至不需要去設想,曆史已經把答案給出:拉丁美洲本土文明的湮滅與悲劇就是這樣的事實。自诩為文明人的航海者們在一片弱小但富庶的土地上登陸,我沒見到他們在這裡為原住民們蓋起學校傳播知識,倒是見到不少人欺男霸女搜刮民膏民脂,後來倒确實蓋起了學校,但那也是本地人們沒資格踏入的場所。
理想主義者們隻是去做了一場自我滿足的夢。在大腦中爽過以後也就無需再追求什麼理想。這五個在四川鳥燒窩聚集起來的人滿足的是探索外太空尋找外星人的夢嗎?恐怕不是,他們在那樣粗糙貧瘠的生活裡得到的僅是與一群陌生人同甘共苦拉近距離抱團取暖的溫暖,讓他們滿足的不是理想,讓他們滿足的是不寂寞。
朋友問我看完什麼感受,我思考一陣先回了三個字“生活片”的原因也正是來源于此。正是因為這種對外的探索不過是一種對内心孤獨進行掩飾的幌子,唐志軍(男主)最終得到的答案才會是向内審視後窺見的雙螺旋結構。他追求的不是宇宙盡頭,他追求的隻是自己存在的目的。妻子與他離婚他尚可以用觀念性格不合來自我疏導,但女兒死前對他的诘問卻是将他直接推進理想迷霧後赤裸裸現實裡的手。他不願承認自己對家庭的疏忽對愛情的冷落對親情的失職,就隻能将女兒的問題僞裝成自身的目的,以此來支撐自己繼續為一些早就失去了原有意義的事情忙碌瘋狂下去。
地球不是外太空,他活在一個有着鮮明引力的天體上,卻依舊迷失了自我。這不是探索,這隻是一場用理想與幻覺包裝出的逃避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