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屬于自己的入夜時分。總是輾轉反側,夜夜難眠。我行走于遠方,夜夜思量,你的模樣。愛,未央。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心上,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今夕複何夕,共此燈燭光。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你是從離騷中走來的翩翩少女,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衆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顔色如塵土。沒有你,和誰一起去看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那微妙的情愫,那缱绻的深度。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我也曾經滄海,除卻巫山。唯獨與你相見,日夜難眠。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想把王維詩歌裡的紅豆寄給你。我想讀詩給你聽,讀你最喜歡的詩。為你,千千萬萬遍。和你交談就是我生活裡的一束光,光撒到我的臉上。那個倚在窗前看書,當風揚起白色的窗簾,身影若隐若現的少女,幹淨的像一幅畫,叫人不忍打擾。你能想象我握筆的角度,寫字的力度,傾慕的濃度,仿佛要把愛戀全都揉進“镅魚池”這三個字裡。你的名字,是我見過最短的情詩。在煙台,雪景美好,櫻花美好,情書美好,初戀美好。我們的故事,總是充滿了遺憾。記憶中的你一如初見,打開記憶的匣子,滿滿的純淨傾洩而出,回憶塗滿了夢幻的色彩。你是我這個貧窮的理想主義者貧瘠的土地上最後的玫瑰,遇見你是我最美麗的意外。雙木非林,田下有心。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我窮盡一生,追尋一個人,一個像你一樣的人。我們相互依偎,穿過你的金發我的手,穿過我的黑發你的手。所有美好的回憶都是關于你。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最美好的時光。我想和你虛度時光,比如低頭看魚、摸貓。比如把《楚辭》留在桌子上,離開,浪費它最好的餘溫。我想和你虛度時光,這最美麗的虛度年華。人世間最美的當下,也是轉瞬即逝。不必感歎愛情難以永恒,難以永恒的是我們。地球不論是公轉還是自轉,海水不論是漲潮還是退潮。不論是暖流改變氣溫帶來魚群,或者海水淹沒島嶼失去蹤迹。不是我的世界車水馬龍,繁華盛世,還是他們都瞬間消失化為須臾。我都會堅定地走向你。我明白你會來,所以我等。我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我們不過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待我成塵時,你将見到我的微笑。詩和遠方,我都将與你同在。你跟我聊到櫻桃樹、灰塵以及一座山,跟我聊到楓樹、水的微笑以及永恒。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愛。就算某天我吻别人亦當吻你。你說,“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你這個姣美的少年,你不和我說話,害得我吃不下飯。你不和我一起吃飯,害得我睡不好覺。”我說,“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你真是浪漫到了極緻。人生若隻如初見。沅有芷兮澧有蘭,思美人兮未敢言。我喜歡詩,就像喜歡你一樣。詩是有記憶的,日期是人類賦予生活的意義。我們漫步在煙台山的海岸,海水映出你的身影。你的倒影,是我帶不走的風景。想和你一起在海邊,一坐一夜,一日千年。一生太短,一瞬好長。愛你原本隻是一瞬,卻不知在時間的洪流中成了永恒。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走過的旅程,住過的城市,消磨的時光。我們好似短暫邂逅,匆匆相見,匆匆離别。飛越國界,跨越季節,穿越時間。與君初相識,似是故人來。待到重逢時,遇見未來的你,無與倫比的美麗。有一次你問我,“你在做什麼呢?”我說,“我在寫詩。”你說,“我雖不懂詩,最愛看你的詩。”詩的美,就如你的美。你說,“你是詩人,還是作家呢?”我說,“詩人和作家是兩回事,作家是描述生活的,好的作家會讓讀者聯想到詩。詩人描述感情,好的詩人讓讀者想到生活。”文字的美,就如你的美。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那些沒有開口的告白,最終還是讓你聽見了。我們好像曾經有過一生,可你淡忘了我的姓名。我們在另一個平行宇宙裡一定相愛了。愛情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虛幻追逐,于時間的長廊上你再也不等我。擁有,是失去的開始。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我亦當像鳥,飛往你的山。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一生一代一雙人,陌上落花紛紛。我還是經常夢見你,夢裡的你還是一如初見,美到了極緻。多少個有頭無尾的夢,像剛剛授粉就碰上風雨的果樹,把花期留給了去年,而芬芳,又成了明年的事。我年華虛度,空有一身疲倦。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歲月易逝,一滴不剩。躺在屋子前,整個下午。試着寫一首詩。沉沉睡去。醒來,繁星滿天。夜裡适合寫詩,臆想,想你。未曾青梅,青梅枯萎,芬芳滿地。不見竹馬,竹馬老去,相思萬裡。那一天與你相遇,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人。與你相遇的那一瞬間,如詩的美好瞬間。這惠及一生的美麗,美好得不可思議。想起從前的事情,就好像昨天一樣。有些事情從來不曾想起,永遠不會忘記。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而你在想我。你裙擺的溫柔,是我最後的浪漫。不說再見,我們就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