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的标題是《Carrot and Stick》,即“胡蘿蔔和大棒”,意思簡單易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糖和鞭子”,或者“敬酒和罰酒”。

納喬本來隻能吃一記緻命的大棒子,但他靠着自己的智勇和麥克的堅持,硬是博得一次重新拿胡蘿蔔的機會;而凱特曼夫婦無論拿不拿吉米手上的胡蘿蔔,都會遭到金的一頓棒打。

失控邊緣

納喬的屋裡,兩個冰妹依然像往常那樣,一個懶洋洋地癱着,一個不停地躁動着……“不速之客”麥克一行人的到來,結束了她們這樣的生活。

原以為兩個冰妹會遭遇不測,結果隻是被打發離開,“炸雞店”做事還算有分寸。

在麥克仔細檢查過納喬家之後,保險櫃被打開了。麥克發現了納喬給自己和他爸兩人準備的加拿大曼尼托巴的身份證件,他略微一頓,私下拿走了納喬父親的那張。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麥克希望盡量保證禍不及家人。

等同款保險櫃運到後,麥克便把原來保險櫃裡的錢和證件都放了進去,最大的區别,就是多放了一個信封。

麥克對此顯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按計劃做了……現在的他,沒資格也沒本錢另做打算。

墨西哥那邊傳過來的諸多“鐵證”都證明拉羅已死,可古斯塔沃始終無法安心,為此,他主動打給博爾薩,說有一個與薩拉曼加家族維持和平的辦法。

多疑是古斯塔沃能夠一路勝利的重要品質,在消除所有疑點或得到确鑿證明的情況下,他才會真正放心。

古斯塔沃的辦法是主動向赫克托示好,當面表達哀悼和站在同一戰線的立場,在博爾薩面前做足了面子——如果拉羅已死,那赫克托應該睚眦欲裂,恨不得生吞了自己,可他這次居然主動握手,一臉得意。

不用多想了,叮叮這老匹夫向來就沒什麼城府,永遠都會把喜怒寫在臉上,藏不住心事。

古斯塔沃立刻明白了:拉羅還活着。

雇傭軍全滅、廚房起火、拉羅屍體被燒焦(關于這個槽點,我隻能說農夫馬特奧的家離拉羅家很近了)等這些疑點,現在全面壓倒了證據,古斯塔沃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除了穩住販毒集團在北邊的兩大下屬勢力外,博爾薩北上還肩負着追查納喬的任務,當晚他拿到了信封,找到了納喬的住處。

一切都在按古斯塔沃設計的劇本進行。

被困房間的納喬,在打量旅店外撿煙頭抽的街溜子時,注意到了外面那間廢棄房屋在滴水,他懷疑裡面有人盯梢。最終,他在拿飯後的瞬間捕捉到了動靜,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主動走到屋外以示正常,接着才悄悄繞後。

納喬的聰明機靈、有勇有謀是得到過麥克和拉羅的雙重認證的——古斯塔沃卻一直瞧不上這個“叛徒”,這是他最大的失算。

控制住盯梢人後,為搞清楚對方在替誰幹活,納喬主動給泰勒斯打了一通電話,表達出自己的驚慌失措,随即确認正是古斯塔沃在監視自己。

既然承諾會接應自己跑路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盯着自己,那就說明對方并未真正向自己開誠布公。

可惜,納喬發現地稍晚了些,他還沒來得及偷車逃走,雙子就帶人殺到旅店,雙方爆發了槍戰。

在巨大劣勢下,納喬本該被亂槍打死或重傷被擒的,但雙子甯願打傷手下也不願危及納喬性命,他才有了一絲機會逃出生天(故意放走的幾率不高)。

依雙子的脾氣,不太像是懂留活口的樣子,所以他們可能已經從拉羅那兒得到指示了。

必須贊美一句,這段“槍-車-人”的決鬥戲實在太帥了,黃沙漫舞、子彈橫飛,真是獨一份的西部片範兒!

古斯塔沃加強了周邊的戒備,如今事态已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納喬和拉羅雙雙不知所蹤,按照麥克的推斷,暗中蟄伏的拉羅應該正在抓緊尋找納喬。

如果拉羅憤怒之下直接殺上門來,事情反倒好辦,可現在,拉羅是想找到證據,徹底把“炸雞店”連根拔起。

魂不守舍的古斯塔沃不小心打碎了一隻杯子,這一次,他是真慌了……他讨厭這種未知的、失控的感覺。

麥克建議派出人手,由他帶隊南下把納喬帶回來——原本他已放棄了,但現在上天給了新的機會去救人,他必須抓住。

然而,心煩意亂的古斯塔沃卻有意朝更危險、更簡單粗暴的方向上歪過去,開始打納喬父親的主意,這下麥克不幹了,他義正言辭否決了古斯塔沃的馊主意,哪怕被泰勒斯的槍指着也毫不退縮。

需要明确一點,第五季時麥克答應跟着古斯塔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古斯塔沃保證自己是個“與衆不同的有格調的罪犯”,所做一切是為了複仇,倘若“炸雞叔”為了自保而堕落到和其他罪犯一樣下作,麥克是不會同流合污的。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納喬打來了電話,他願意再和古斯塔沃合作一次……既然還有重新掌控局面的機會,那古斯塔沃總會答應。

納喬憑借着他的智勇雙全和特殊價值,一腳踢開了大棒,反正都在局裡了,至少也得拿胡蘿蔔來伺候他才行。

除惡務盡

吉米和金已經把懷疑的種子種進了克利福德心裡,現在得想辦法讓它生根發芽。

下一步計劃,便是找個可信的人把“霍華德吸毒”的事抖出去,隻是吉米的點子或多或少都有漏洞,難以令人信服。

這個人最好得和霍華德打過數次交道,有動機、有條件去把消息透露給克利福德,同時又不會讓D&M律所真的接案子……這樣的人很難憑空編造出來。

可是,金還真想到了絕佳人選:第一季時給他們倆造成過許多麻煩的凱特曼夫婦。

對吉米來說,這确實不算什麼好主意,畢竟2年前,他為了保住金在HHM的地位,可是把凱特曼夫婦得罪狠了。

如今,凱特曼夫婦在郊外開夫妻店,幫人報稅退稅賺錢養家,吉米欣賞了一番那命中有緣的巨型充氣自由女神像後,走進了“甜蜜自由稅務服務”公司(随後登場的老人是《絕命毒師》中賣皮卡車給老白的那位,而他那輛皮卡也正停在外面)。

克雷格坐了一年多的牢,家裡大房子啥的也都沒了,孩子隻能去讀公立學校……在控制欲極強還不明事理的貝琪看來,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他們私吞公款,而是偷錢逼他們認罪的吉米,仇人相見,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眼看着貝琪非要趕自己走,吉米急忙說明了來意:你們想不想免責/翻案啊?

這是金此步計劃中最惡毒的一點,給了凱特曼夫婦不該有的希望(妄想)。

貝琪直言,他們早就找過其他“真正的律師”了,但都行不通,吉米一邊神秘兮兮地表示有颠覆性的關鍵證據,一邊又裝作漫不經心地提到“别把機會落到克利福德手裡”。

貝琪的警惕性很強,沒有第一時間咬鈎,但吉米比她更沉得住氣,随即赢得了這場角力。

簽完協議後,吉米立馬指出,當初HHM的律師沒能“盡責”讓你們免罪,全賴霍華德是個瘾君子,你們可以從這點上找突破。

克雷格是個沒主見的妻管嚴,貝琪又是個自以為是的偏激蠢婦,他們當然想不到吉米抛出的餌是帶毒的。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後,貝琪立刻蹬掉了吉米,後者的一通怒罵,更是讓她揚眉吐氣、得意不已。

貝琪認為自己吃掉了吉米的餌又吐掉了鈎子,殊不知她早就上鈎了。

不出所料,凱特曼夫婦順着吉米的提示,來D&M律所找克利福德了(推開其他律師直接找老闆談),屁股還沒坐熱呢,貝琪就急吼吼地甩出了沒有證據的“霍華德吸毒”的猛料。

這個消息很炸裂吧?現在就開始調查吧,把HHM搞掉,我們就能翻案了。

克利福德自然拒絕了貝琪,且不說D&M和HHM正在進行長期合作,就凱特曼夫婦這通信口開河的理由,也打不了官司啊,怎麼看都像是心有不甘的賊夫婦失心瘋了來胡鬧。

雖然克利福德明确表态相信霍華德,還要求艾琳保密,但在鬧劇結束後他的失神中可以看出,那顆懷疑的種子發芽了。

過了幾天,回過味來的貝琪終于明白自己又被吉米耍了(金還埋汰人家反應太慢),吵嚷着威脅要去告發,吉米便提議大家先見一面。

按照預案,吉米和金為凱特曼夫婦分别準備了胡蘿蔔和大棒,有了這兩手準備,他們隻能乖乖就範。

金認為吉米會使用大棒(用把柄威脅)打人,但吉米言辭之間卻盡是想用胡蘿蔔(金錢收買)來息事甯人。

這裡也再次體現出了兩人理念及經驗上的差異:剛學會“開槍”的金,總想着四處拿槍瞄人、打服别人,而老油條吉米則總想擺茶說和、一團和氣。

看到吉米把一疊鈔票塞進口袋後,金有些出神……随後她突然提議,明天也要一起跟去。

如今,金和吉米的所有花銷都是靠這筆來自毒枭的“黑錢”,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她更應該确保自己在做“正義的好事”。

凱特曼夫婦身上的把柄,便是他們一直在偷偷克扣客戶的稅款,考慮到他們的狼藉名聲和經營規模,會來找他們服務的,隻會是一些閉塞的、不富裕的邊緣人士/弱勢群體。

當金在進門前看到那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時,她就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凱特曼夫婦接不接胡蘿蔔,她都要用大棒狠狠揍他們一頓。

兩對“賊夫妻”一見面,貝琪就開門見山,闡明吉米提供的料根本不足以立案,自己被利用了,你等着吃苦果吧。

可笑貝琪還在滿腦子想着怎麼整治吉米,殊不知真正面臨危險的是她自己。

在吉米承受貝琪怒火的同時,金卻在四處打量凱特曼夫婦狹窄而精緻的小房子,簡單參觀完畢後,她大刺刺地坐到了靠近電話的沙發上。

小樣兒,裝修得不錯嘛,對于稅金蛀蟲來說很好了,哪兒像是應該受罪受罰之人的樣子?

此時,貝琪已經拒絕了胡蘿蔔,她不想要錢,隻想讓背了鐵案的克雷格能再次翻身,讓凱特曼一家回歸以前的生活,“我們失去了一切,不該落得如此下場…”金聽不下去了,宣告大棒上場。

兩年前,還在HHM的金就想痛罵一通搞不清狀況的貝琪了,兩年後,這個蠢婦還是沒得教訓、不長記性,這更加不能為“正義感爆棚”的金所容。

金打電話到聯邦稅務局,準備告發凱特曼夫婦(吉米有意勸阻,但金熟視無睹),三言兩語就把兩人吓得失魂落魄。

相比起兩年前,凱特曼夫婦搞黑心錢的能力是進步了不少,但仍然屬于比較低級的笨辦法,瞞不住有心調查的金,他們隻能任人拿捏。

金提出了她的條件:把你們黑來的錢全部退還給客戶,分文不能少,同時把關于霍華德的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考慮到你們的所作所為,現在的小日子過得着實可以了,這才到哪兒啊,别覺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更别在我面前裝可憐,你們活該。

吉米全程站在旁邊陰着臉不說話,還比金晚了一會兒出門,金猜到他把錢給了對方…面對金略帶調侃和不屑的疑問,吉米沒有搭茬。

有觀衆認為金的變化太快,但其實早在第三季結尾前,她就已經開始顯露出這種不顧實際的強烈正義感,按照DND陣營九宮格劃分的話,近兩年來,金在由“中立善良”迅速滑向“混亂善良”,如今更是恣意釋放着她那懲惡揚善的、以自我為中心的神聖光輝。

相比之下,吉米一直都在“混亂中立”周圍打轉,他從未懷揣過分強烈的善惡觀(比較混沌),隻有常人可以理解的那種小善小惡。

所以,金在道德使命感驅使下,用大棒狠狠毆打了壞人一頓,而吉米隻覺得兩人出于私欲利用了凱特曼夫婦,還讓他們變得更加窘迫,想用胡蘿蔔補償一番。

上車之後,吉米輕聲用“狼和羊”的理論自我安慰了一番,這才從心理上接受了金過火的言行。

“狼和羊”的理論,是吉米小時候遇見的人生導師(騙子)教他的人生哲理,世上的人不分善惡好壞,隻有吃羊的狼和被狼吃的羊——凱特曼夫婦一個貪婪自私,一個助纣為虐,都是又蠢又壞的狼,換句話說,算是吉米的半個同類……

但是,這套理論的核心是弱肉強食,現在出現了一匹特立獨行的狼,相比起吃羊,她更喜歡去咬弱狼,不光如此,她還想管教其他弱狼也别吃羊……金就是這匹狼,而且她這次成功了。

隻要金足夠強,這套新版“狼與羊”的過家家遊戲就可以一直玩下去——可我們都知道,她這般一廂情願的羅賓漢行為,遲早都會碰壁。

吉米和金離開時,有人悄悄跟蹤了他們。

至于是誰指使的,理論上,拉羅、古斯塔沃、警方、霍華德等人都有可能:拉羅會通過吉米找“炸雞佬”的證據;古斯塔沃會監控吉米防止拉羅順藤摸瓜;警方想借吉米暗中調查可疑的拉羅;霍華德則是已經察覺到吉米在陷害自己,想抓到鐵證。

我個人更傾向于是霍華德的手筆,别忘了,查克第三季時就曾用HHM的錢請私家偵探對付過吉米,霍華德很可能會用相似手段,再次“緻敬”吉米一生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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