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之子》作為你誠大獲成功後對社會與黑子的有力反擊,本身就是一次你誠大膽的嘗試與自我表達,所以遭受大衆的非議也是理所應當的(笑),但你誠在本片中表達的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關系卻又着實令我這樣的觀衆心動不已,甚至于淚流滿面,無法自拔。畢竟我或許早已被社會磨平了棱角,成為了像須賀大叔那樣隻能在乎眼前的事物無法接受改變的無趣的大人罷(笑)

但也正因如此,當我看到帆高這一被誠哥賦以理想,高度形象化的角色時,心中的某些東西莫名被喚醒,年輕時候的我也曾對社會的人情世故與明哲保身不屑一顧,對自己所追求的真理懷有崇高的信仰,相信自己可以改變這迂腐的社會并表現出一種絕對的執行力。直到真正走入社會的我被柴米油鹽,煩心瑣事擊碎時,我才意識到“啊,原來如此,社會隻負責生産理想主義者,卻并不負責實現他們的理想,因為隻有被壓榨的理想主義者才是使這個社會保持原作運行的燃料啊。”

但帆高不同,他被賦予了決定愛人(理想)與世界(被強行賦予的責任)之間的選擇權,他代表了新海誠的立場,在這個陰雨連綿不絕令人難以喘息的世界中,應該有人去打破這片沉淪,帆高在天平的兩端沒有任何猶豫,他選擇了自己的“陽菜”并因此放棄了“世界”,沒有被強加給自己的意義所帶來的責任扭曲,從始至終都明确自己心中“真物”究竟為何。這份敢于在循規蹈矩的社會中創造屬于自己的世界的勇氣我想正是誠哥想要告訴觀衆與自己的。

世界系将人與世界聯系在了一起,誠哥卻在影片的最後親手斬斷了這一枷鎖一一“再也不放晴也無所謂,比起藍天我更想要陽菜,天氣什麼的,随他瘋狂去吧!”一朝封神。如果有學院派單純的認為這是一種不負責任且幼稚的發言,那麼我想他早已失去了欣賞這部影片的心态(笑),因為人的心情跟天氣一樣是飄忽不定的,用理性的劇情分析定義天氣的變化無疑是舍本逐末,自己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這是萬萬不可取的。正如結尾所言,世界本就如此,可我們又确實改變世界。東京的大雨沖刷掉的不僅僅是循規蹈矩的生活,更是人們對災難的畏懼與逃避,因為新生的事物總要伴随災難與毀滅。從此,世上再無晴女,因為人們不再需要為此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