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啊!用力啊!馬上就要出來啦!”
“啊!”伴着一聲分娩的叫喊,一個女嬰哇哇聲響起,那位母親臉上終于浮起甜蜜的笑,她想閉上眼睛休息了。
醫生卻叫道:“您還不能休息 ,您懷的是雙胎呀還有一個在裡面,再用力啊!”
那位母親雙手緊抓被單,用力逼着,“啊!”
一夜伫立,衆星散墜,交錯淩亂,手術室内外都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息當中。那位母親的丈夫——褚磊此時心裡像架了塊巨石,沉甸甸的,甚至令他無法呼吸。他的親人們都惶恐不安,手術室内的醫生護士也都像陀螺一般忙活不停。
有護士出來了!
“護士護士,怎麼樣?”大家魚躍而上急迫地問道。
“生是生了,但是你夫人懷的是雙胎,還有一個在肚子裡。”說完,便急忙離開。
褚磊急促地呼吸,嘴裡低估着:“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他緊鎖眉頭,千萬别難産啊。
“璇玑,你在哪裡?”一陣旋風同時注入他們的頭腦中。
“司鳳,我在!”褚璇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可周圍一片寂靜無人回應。她好累,好困。嘴唇還不斷地動着:“司鳳……”聲音越來越小。
禹司鳳也變得虛弱,他從喉嚨中發出最後一句話:“璇玑……”
他們的心魂和元神逐漸分離,進入了……
指針每動一下,大家的神經就緊繃一下,空氣中似有暴怒的因子在半空凝聚,形成壓抑的恐懼感,在他們的頭頂不住的盤旋,透過毛孔深入血液随之流動。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嬰兒聲響。
又有人出來了,“醫生醫生,怎麼樣了?”那人臉色發青,略顯蒼白又變得紫青,像被人吸了精氣一般,愣愣的看着大家。
“我夫人沒事吧?”
“她沒事,可孩子……”那人突然低頭不語,在衆人的催促下,欲言又止,他的沉默惹得大家心都快蹦出來了,“孩子怎麼了?快說話呀!”
終于,他深呼一口氣說:“那位夫人剛才很危險,孩子實在出不來。因情況緊急,我們就在剛才進行了剖腹産手術,現在母女平安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了,但要安靜。”那種壓抑的恐懼感終于消失,褚磊那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
衆人進去慰問過那位母親後,将目光轉向嬰兒,那是兩個雙胞胎姐姐在哇哇大哭,妹妹卻隻是動動唇,毫無聲響。“醫生,這孩子怎麼不會哭,不會是聲線有問題吧。”褚磊不安地問。這位剛才出去的醫生,她很肯定的回答:“她的嗓子沒問題,因為……”
“爹爹,娘親!爹爹!”那女嬰不會哭但是她會笑還會——說話!
衆人一片驚駭,毛骨悚然,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女嬰……居然會說話!衆人的眼珠子和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了,那醫生,也難怪 ……
那個時代大電視才推廣市場,而智能手機并不普及,好在她隻說了兩句,也好在沒有人記錄下當時的場景。
當時所見的許多人都說這可能是神才附體,這孩子一定很聰明長大後必能成才,還有親戚當天就去問了神,說這是對世人都不好所以大家一定要在今天裡吃個雞蛋保平安,還有人……
四月初四褚玲珑出生,而那位會說話的女嬰或被以為神,或被以為魔,四月初五來到這個世界,名為褚璇玑。與此同時,禹司鳳也安然來到這個世界,卻又不安然。
此時的天界卻還不如這裡。
“……也因為所吸之人完全不屬于那個世界,所以進入那裡之後無論生死都很難再回來了 最重要的是借助神器,使用法術的事一旦被發掘 那個世界必會大亂。 ”
玉帝曾了解過這個世界,憂心忡忡言道 :“21世紀的中原人思維發達 法律健全 羲玄和戰神暫時不會有危險 但是羲玄和戰神是被有心之人所害 去到那裡恐怕是兇多吉少。 ”
“司命老頭,你剛才說很難再回來,那你是不是有辦法讓他們回來?”騰蛇急切的問道 。
“有是有,隻要讓所吸入之人的記憶恢複用他們自身的功力開一道仙越門方可回歸天界,隻是……”司命有些猶豫,他看着青龍,不知當講不當講。
“隻是什麼!司命老頭你快說呀! ”騰蛇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見司命閉口不語,玉帝替他說了,隻是需要我玉鹿族的琉璃石,隻要有修為頗高的界神仙就能将它一分為二,使讓吸之人看到他們的前陳過往。琉璃石與定坤同命同根,戾氣是天界最重物之一,也因此不為我玉鹿族所用,早在一千多年前琉璃石就已經成為定坤的一部分,為戰神所用。根據一半的古典記載到了那個世界琉璃石會從定坤中出來化為琉璃盞,具體是為什麼,将會怎麼樣我并不清楚,最重要的是能讓琉璃石一分為二的仙人少之又少,就連天帝打開也隻有五成勝算,如果打不開就會被戾氣反噬輕則功力大減,重則血液倒流而亡。”
“難道不能使用萬劫八荒鏡讓戰神大人和羲玄 恢複記憶嗎? ”一神君問 。
司命搖搖頭,說:“那個漩渦除了小法物和所吸之人随身的法器能夠進入外,其他法物根本進不去。”
“那這麼說定坤、琉璃石、銷魂盤、龍徹都去了那個世界 ?”那神君又說 。
“沒錯,但我們對于銷魂盤和那個世界信息隻有一半,另一半在仙魔大戰時就不見了。玉帝,為了保險些,讓我和幾個神君一起去人見魔界找找吧! ”司命跪地求道 。
“好 !”
“玉帝,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進入那個世界 我能微弱的感應到璇玑,等我找到她,再去尋找琉璃石幫她恢複記憶。 ”
“騰蛇!你瘋了!憑你一己之力想打開琉璃石? 褚璇玑去了哪裡你知道嗎!”青龍斥道。
“在中原!玉帝允許我去吧,打不開琉璃時石,我也要先找到她,就算我找不到她也可以了解那個世界然後再回來商議對策,不是嗎?”
玉帝突然明白,司命剛才為什麼猶豫了,騰蛇對褚璇玑的情誼還真不淺啊,他頓了頓說:“ 确實有一個方法可以保你過去,也可保你法器不散,隻是你去了那個世界與褚璇玑的感應會更加微弱,幾乎為零中原這麼大 你怎麼找?就算你找到她,她不會施法也認不出你來。”
“踏遍千山萬水,也要先找到她。”騰蛇再一次堅定道。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霧氣朦胧卻也不散,看來前世他學的東西,真的不少。
“好,看來你去意與已決,随我來吧。”
“玉帝!”青龍立馬下跪,說:“請允許我随騰蛇去吧!”
“青龍,你幹什麼?”
“騰蛇,我可不希望你為褚璇玑出事!玉帝讓我去吧!”
“既然這樣,都随我來吧!”
“謝玉帝!”
他們來到大熔爐之地,玉帝往袖中拿出一個銅鈴,又向他們前面拂過,說:“我已經把你們打扮成那裡人的樣子,到了那裡就用這個傳音鈴聯絡。”玉帝指着那邊的蠟燭,“以你們的修為無法自開通到回來,我已經為你們留了三分心魂,你們若遇險,急需回來就告訴我,我會召你們回來。”
話語剛落,玉帝便向下施法,“可以下去了,記住了,隻能走中間那道開着的門。”
“勞煩玉帝了,我們走吧。”
……
青龍騰蛇剛走不久,他深埋于心的憂愁與為難毫無保留的流轉在眼眸,他獨自走到庭前背手而立。風吹過他孤獨的背影,帶動湖中白蓮輕輕一顫,那盛開到極緻的白蓮花瓣仿佛貪戀風的清爽,欲随之而去,卻追不上風的腳步,最終無力垂落,落在碧水湖中。
“花瓣,因貪婪而濕的自身也碎了銀白的美好月光倒影。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懂!”他緊抓着胸口,閉上眼擡頭,又睜開眼已是赤紅似血,淚水盈眶。他無奈的歎息着。
他早已察覺背後的腳步,隻是,剛才不想說。他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他輕輕說了一聲:“出來吧!”
背後之人聞聲出來,那人身材高挑,五官犀利,有一雙鷹的眼睛,可裡面沒有勵精遠志, 隻有沉重的仇恨。“你早就知道那裡可以通往那個世界!為什麼瞞着我?”
玉帝歎息一聲:“柏鹿,你當年幸運沒死就應該知足常樂,活在當下,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他冷嘲着笑,頻頻點頭,“好,你慫,我不會跟着你慫,我念你是我兄長我不傷你。但是我告訴你白鹿,你也别想阻止我帶領大家複仇,如今他在那個世界跟廢人一般,正是複仇的大好時機千年前誅殺我族,又限制我族一千多年,也該讓他償還了。”說完,柏鹿便轉身走開。
“柏鹿,你要打開通道過去嗎?”
柏鹿聽到後停住,扭頭扔下一句,現在已經不需要了,等着瞧吧!
白鹿的眼中布滿血絲,淚水湧動,他們怎麼就如此固執!玉帝也隻能内心苦訴,無聲地歎息。
那個世界 ,那縷黑煙再次出現,見衆人走後 在醫院裡現出人形,他走到那怪嬰旁慢慢種下一顆心魔,報複性地歎道:“戰神啊,戰神 咱們走着瞧吧……”
黑夜中那縷黑煙又慢慢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