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也如此期待過内地也能有《一個叫歐文的男人決定去死》或《步履不停》這樣的電影,既不粗俗也不高傲。兩年前的《隐入塵煙》和《南方車站的聚會》算是其中之一,而《走走停停》相比于它們更加貼近這個時代,用一種心酸诙諧和黑色幽默去旁觀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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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落魄無能的編劇,胡歌對于這種角色的拿捏可謂是恰到好處。對外界的懦弱、對形象的執着以及對人生的荒謬想象共同組成了典型人物,結婚、工作、夢想交織在他的弧光上,在一衆難言的沉默中也折射出我們這代人亦或前半代人的生活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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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手法上,電影很喜歡使用具有“大空間感”的鏡頭來凸顯男主“渺小”的本質。畫面中有多次男主上下大台階的鏡頭,在高度的落差下壓迫感油然而生。和《小醜》采用了相同的方法同樣也意味着兩部電影在本源上有相似性,雖然環境不同國情不,但二人之間的掙紮是相似的,理想在平凡的時代是同質的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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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拍攝男主的電影時,用的是黑白鏡頭,在彩色甚至數字電影時代強行用黑白色,這種強加的電影藝術也是對男主人物特質的側面反映:附庸風雅、能力不足以及不自量力。而女主和男主之間的隔閡也通過紀錄片的攝影機來呈現給觀衆,在電影中男女主爆發第一次沖突時,攝影機橫亘在兩人中間,在“客廳”這個整體的畫面裡強加了一道人為的困境;而女主何時何地端起攝影機,以及主觀願望上要不要端起攝影機,都是二人之間關系和隔閡的隐晦表現。簡單可以理解為:女主端起攝影機=逢場作戲,女主放下攝影機=真情實感。電影的文藝性不體現在劇情中,而以一種更加高級的方式藏于表面的故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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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認為僅僅去讨論結尾的喜劇或悲劇性,都是極為武斷的。就像電影裡最後的彩蛋留白,父親所說的:生活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好,也沒有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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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電影本身的意義并不曾止步于此,它沒有問題的答案,它就是問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