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季的《十三邀》,水準依舊。

在一個如陀螺般突然停轉的周末夜晚,像一個靠枕,如一個擁抱。

92歲的鐘書河先生于病榻上,緩緩對許知遠說,我要謝謝你,"吹"了一下我,現在是我《念樓學短》的稿費,在支撐我的護理費。而蔡臯說,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特意來到這裡,願意跟我聊聊這些,我終于明白古人所謂秉燭夜談,多好,我們甚至都不用秉燭。

詞語引發詞語,感受激發感受,行為激發行為。

這些遼闊而無用的事,"動人春色不需多"。

孤落寡聞,此前從沒聽過蔡臯。她花白頭發,穿一件寬大的、紫紅色起滿了球的毛衣背心,随口念一首波斯文庫裡的莪默·伽亞谟,"樹蔭下一卷詩章/一瓶美酒/有你伴我歡歌/荒原都是天堂"。聊到什麼,又随意拈一句錢穆,"梅本無心,漫天風雪得梅心"。那麼愛美的我竟然想,年邁了也許也不用漂亮,如果能如她動人,不用優雅的老去,也好像把雲彩握在了手心。這一期節目題作《在複雜的世界裡尋找指望》。幽深與混沌中,寸心如水,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當應看月。一棵樹一朵花一個吻,一次注定誤解的對談,一場溫柔的告白,這如水的寸心,皆可熬一碗忘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