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比《可憐的東西》女權多了......它細節是不完美,包括由于基于厭惡療法而使用的大量男凝鏡頭(要不是因為這些鏡頭手法,本片也不至于要淪落到被那麼多人拉出來和《可憐的東西》比,本片才是真正的可憐的東西)、後面漫長的血漿鏡頭,以及把引誘女主接觸物質的人性别設置為男性等等,很多細節都可以再推敲一下,但它依然是本年度最好的新片之一。
物質的概念在我看來還挺直白的,就是醫美——注射後會變年輕,容易上瘾,試過就很難停下來的心态,且伴随過度使用産生的無限副作用,比如變形和加速衰老。女主最後正是在極端剝削自己身體後,極端地衰老、變形并死亡。于是,這又催生了本片第二個被人抨擊的點,說它“罵的還是女性,男性看完會爽到,女性看完會痛苦”。
有沒有可能導演就是為了讓女觀衆痛苦從而達到恐懼教育的目的?世界上當然存在全程控訴男權的那種電影,可這部不是呀,它是想告訴女性不要為了迎合男人的目光而自我傷害。要是用魚眼鏡頭&起名為Harvey也不能控訴白男的惡臭,導演還要花多少篇幅去控訴才足夠?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某種物質》像極了現在社交媒體上的“激女”群體,想叫醒其他女性,卻被某些女性罵“你怎麼不去罵男的”?
因為他們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是我們如何自處,如何處理他人的凝視,如何辨别什麼東西有毒。我同意一個觀點,無論男權還是女權,都存在說教的成分,可說教的目的完全不一樣,一個教你向下,一個教你向上。
從享受物質注入身體重獲年輕的那一刻起,我們身體裡就催生出了欲望,那個保持年輕美麗的欲望時刻争奪着我們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這也是導演把伊麗莎白和蘇設定成一體兩面的意義。在自我和欲望的撕扯中,女主最終孤獨死去,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内,想要在show biz分一杯羹,徹底脫離服美役還是不太可能。但如果決定要繼續在這個行業裡玩這個遊戲,那麼,導演也給出了建議:遵循平衡。
一點點來,認清他們的操控,不要恨自己的衰老,更愛自己一些。留得青山在,直到我們改變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