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們在回憶這些戰争的時候好像失去了憤慨和恐懼。更為奇怪的是,從現在看來,他們在1950正年輕時似乎也不對戰争抱有更多的願望。看來,我們的戰士們真的像現在的他們說的那樣不怕死,不怕犧牲,并且這就是全部了。

我們國家的戰争的戰士就像一個剛回家便被大人叫去做事的孩子,相比于西方影像和人群,這一标志似乎反了過來:他們研究戰争,狂熱的要去戰場證明,主動的要去解剖戰争。于是他們的戰争變成了對着屍體和鮮血憤怒跳腳的審判,但是我們的戰争不是這樣。

我們的戰争淹沒在灰塵和陽光中,它掩埋了無數的孩子,包裹了無所适從的回憶。看着這些老兵們的回憶,所有言辭不過是追溯到1950自由自在在祖國大地馳騁中去了,至于恐怖的慘叫、敵人的子彈、和無數年後不可想象的活着,都輕飄飄的被雪花似的沉默霎時間解放了,就連如今臉上如小溪般流下的淚水都包含了進去。

有的,隻是帶着對一天天活着的尊嚴的延續,有的,不過是卷進了土地沉默而不可動搖的家國境象中去了,有的,就恰是那江春水,流向滾滾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