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特有的熱血青春群像,主旋律依然是友情與勇敢。美劇鏡頭下似乎總有一群年輕的身影在自由奔跑,即使前途未蔔,即使末日将臨,老套又天真的冒險浪漫主義總是會讓人有流淚的沖動。作為懸疑題材,劇情本身算不上特别精妙,像剝洋蔥将回憶層層剝離,直至逼近真相的核心。

反而最令我訝異的是劇中反映出來的外國教育中對“愛情”這一命題的包容程度。每個人都在竭盡所能地、特别勇敢地體驗愛、表達愛。這在我們的教育語境裡似乎是不可思議的。我們以“上大學”這一事件為界給愛情在時間尺度上劃分了嚴苛的标準線。雖然在幾百年之前這片相同的土地上初中生年紀的小女孩大多已經生兒育女了,但我們依然固執地認為未滿18周歲的小孩子沒有觸碰親密關系的能力,即使有,也隻是幼稚的過家家的遊戲。在父母面前,談論“喜歡”比談論“婚姻”更羞于啟齒。我甚至覺得自己向父母坦白戀愛狀态跟Cooper向父親出櫃差不多艱難。所以當我看到Bronwyn為了Nate無心申請耶魯,在家人面前大聲說她愛他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應不是純愛無敵而是震驚,震驚她有坦坦蕩蕩說愛的權利。更夢幻的是她的愛甚至是被尊重和接受的,Bronwyn的父母最終替她付了殺人案嫌犯的保釋金。哪怕是我,也會懷疑這種愛會不會源自吊橋效應下的激情,能不能夠可持續,更會掂量這份愛能否與似錦前程形成等價關系。或許是他們的父母對于自己孩子的命運沒有那麼強烈的掌控欲,将選擇權盡可能地交由孩子自己,而不畏懼生命的各種可能。而我永遠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生怕火車脫軌半厘。

我看向他們的目光,仿佛溫室裡的花透過大棚玻璃看向外面的草,發現原來野蠻生長的姿态那麼莽撞那麼熱烈,原來愛情可以在陽光下演繹得那麼盛大那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