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藍車沒加油。他故意不加油,随它去。如果車能到終點,就和女孩走。到不了終點,就死。骰子,交給上帝。

本質和猜拳開槍一樣。逃脫不了對死亡的恐懼,就笑着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

就把選擇權給上帝,因為明知道自己決定不了自己的生死,生,或死,突然的下雨,突然的雨停,都好像上帝開的玩笑。

很瘋的,孩子氣的人,在死亡的恐懼之下,幻想着死亡的解脫。

短暫的愛情和開心的時光,不過是巨大的恐懼壓迫着的生活中的一個幻覺而已。當時,可以把一瞬間當做永恒,把快樂當做永遠不會結束,來忘記一切。

可是之後,明知道那是幻覺,明知道丢飛盤的時候都會突然被殺手殺死,這幻覺就碎了。

所以,即使再擁抱女孩,也逃不出恐懼的手掌心。

但還是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死。

在恐懼面前,每個人都被剝離成最原始的狀态。忘記了利益和算計,純粹的,把生命交給命運,帶一隻沖鋒槍殺十幾個人。能不能活,和天下不下雨一樣。

就是這種對生命的透徹和達觀,讓女孩以為他很有勇氣,其實不是勇氣,隻是恐懼到了極緻的瘋狂。但是女人可能愛這種瘋狂吧。

她們不會愛那個精明有錢的黑幫大佬,隻會圖他的賞錢。但她們會愛北野武,這個把生命抛之腦後的人。他的笑,他的荒唐,他對生命的諷刺,對于這荒唐的世界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