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享受了一上午的學術盛宴,喜歡的兩位老師都推薦了這部,尤其是淩鵬老師還在問在座的有沒有人看過《宇宙探索編輯部》,環顧四周發現無,他甚至有些失落。當即與友人訂下最近的一場,夜晚奔赴電影院,啃着一隻抹茶味的夢龍,最開始隻有我們兩人,還在感慨是不是又要像那次風雨雲一樣包場了,最後零零散散來了大概十個人,偌大的影廳,上座率有些讓人痛心(也許是電影已經上映很久的緣故),旁邊的倆妹子一直在叨叨叨讨論劇情,甚是聒噪,我一向很讨厭被劇透、也不喜歡提前看預告、簡介之類的,喜歡自己在熒幕中、在故事裡體驗,而且大多是為着自己喜歡的導演、演員或是朋友拉着才會去影院,就是說迫切地感覺自己需要一個引路人——可以對影片事先做個“質檢”,所以在看完這部影片之後很希望可以加這兩位老師的微信!看看他們最近在看些什麼哈哈哈哈哈

話轉回來,說結論 我很喜歡這部電影

楊皓宇老熟人了,從《龍門镖局》的爺叔到《揚名立萬》裡的過氣明星,我應該還看了他很多不知名的網劇若幹,老綠葉了,演技也好。在《宇宙探索編輯部》中唐志軍一出場,他的固執甚至說有些偏執,他的堅守甚至是一種“死磕”,都讓我想到另一個人、另一部劇——賈宏聲《昨天》。神叨叨的,外人眼裡可能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彩蓉姐在調研中适時地插一句“神經病大聚會”惹得影院中的人大笑不止,這群被視作“神經病”的人也有自己的信仰,30年前的唐志軍年輕帥氣,民科畢業創辦了這個編輯部,開始出版作品,據彩蓉姐吹水“探索可是比《讀者》一流還賣得好”,可是30年後過去了,唐志軍拿着陳舊的裝備、住在北京的哪棟老房子裡,離了婚、女兒甚至也沒了,他吃面條、磕一枚雞蛋、摘幾片青菜,撒些許鹽巴,這就是飯菜,這就是“活着”——人隻需要六種元素就可以維持生命。可是這樣的“生命”的意義是什麼,這是老唐的女兒自殺前發給老唐的問題,老唐也不知道,他探索了一輩子的宇宙,希望由孫一通去問問外星人——前者堅信地外文明将高于地球人。可孫一通的話,讓觀影的我和故事中的老唐愣了神“如果他們來到地球,也是想問我們這個問題呢?”

“酒暈子”那日蘇說話結結巴巴的,無論何時何地喝點酒就能倒頭就睡,如果他能到達那個充滿乙醇的星球應該是會開心的吧,畢竟酒精是他的交通工具,他可以借此去任何地方;喜歡外星人的曉曉,也有自己原生家庭的痛苦,每夜需要吃一些藥、帶着那個外星人的眼罩入睡,她說自己小時候看到過發光的UFO(後邊被父親拉着配了眼鏡,發現隻是近視而已),父母離婚,媽媽跟她說爸爸是被UFO抓走了,我想到那個《被光抓走的人》——隻有相愛的人,才會被抓走。就像彩蓉姐,我覺得她對老唐有一種情愫,年輕時候被“騙”倒賣望遠鏡,結果賣不出去家裡現在還堆着一屋子,罵着老唐“神經病”還是陪他走西北、闖西南秘境,被野狗咬,指着唐志軍說“我圖工傷那點錢?”,彩蓉姐的眼鏡店叫“慧眼眼鏡店”,她或許不理解探索宇宙對唐志軍的意義,但她的慧眼之處在于,她喜歡着唐志軍這個孤獨且純粹的人。

孫一通,“通靈少年”,可以接收到外星的信号,會因為信号過載而随時随地突然暈倒,雞是他的朋友,會在他廣播的時候窩在窗邊的杆子上,他在常人眼裡也應是“精神病”之流,他家裡隻有一本書——《新華字典》,可是他出口成章,我想到曾經看王小波的《黃金時代》色盲畫家王二,作為藝考官你很難說王二畫的灰色的胡蘿蔔不是藝術品,就像你很難說孫一通不是一個詩人一樣,他!太是一個詩人了!我愛他寫的詩!如果有可能真想看看他的詩集,他的詩給我一種畢贛的感覺,“用刀尖入水,用顯微鏡看雪,就算反複如此,還是想問問你數過天上的星星嗎,它們像小鳥一樣,在我的胸口跳舞”——這是看完以後,腦子裡一直想到的《地球最後的夜晚》。

與其說是“精神病”不如說是“癡”,他們的“癡”帶給我很多感動,一些些“理想主義者”的贊歌。我很慶幸,這部電影沒有在審查之下被“圓”回來,在我通常的認知中此類影片最後總會出現一個科學的解釋,因此在觀影的時候我都有預想——啊,這到最後也許會說,老唐确确實實是個精神病,這隻是他的夢呓,因為他确确實實在精神病院開着兩個聽衆的講座。但他沒有,這正是我作為一個白日夢想家的欣慰,和自己的信仰磕到底也不免是一種人生意義。

最後想以講座時老師的啟發作為結尾,他借影片中人們對石獅子的問詢和求拜作為提問的引子,人們對石獅子會有很多不一樣的想象,外星人、文殊菩薩坐騎等等,但是關鍵在,你信什麼?你是如何去“問”的?這些天最大的感受就是——直覺。直覺式的體驗和發問,孩子般的純真與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