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年少時候隻浏覽了片段:開頭雙男主訓練對撞拉開的經典片段在當年cctv6《看大片學英語》裡看個大概;Hans Zimmer 的配樂經典被北京音樂廣播《古典也流行》再次提及,才讓我想起這部一直被潛移默化加了“三角戀”标簽的電影,還一直留在片單裡未看。

在12月7日早6點50之前的前一個半小時裡,輕松與溫存或許也是對當時未正式參戰的美國的真實群像。如果沒有偷襲事件,那不過是關于“遠征”和“未亡人”的另一種經典套路。

可曆史就這樣按我們熟知的時間點發生了,同時展現出我們不熟悉的細節:起先集群式通信混淆而後轉入靜默從珍珠港北部假裝美國本土而來逼近的日軍,衛星前時代的分不清敵機和鳥群的美軍新式雷達——320海裡都沒得預警的星期天早上——哦,還有兩面三刀的日本人一邊在假裝和美國和談,搞得睡夢中被炮彈驚醒的海兵并不能理解日本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了敵人……

真實的死亡發生于每時每刻,這才是戰争的真相,尤其一場一方全無準備的偷襲。一直沒給黑人小哥摸槍機會的艦長倒了,努力記錄戰争資料的記者倒了,上了飛機卻在跑道上被敵機掃射的飛行員沒了,困在沉沒軍艦内的《泰坦尼克》式海難的壯軍械師在水沒頭前吸過最後一口氣努力在逃不出的鐵皮盒子的水下淹了,兩年後才十九歲的小未婚妻Betty……

在轟炸裡跑了20多分鐘才在小機場找到兩架沒有彈藥的飛機的雙男主,即使沒有彈藥,也要竭力地用霰彈槍、用對撞拉開特技、用指揮塔台機槍——以在随處可見的随時會來的死亡之前,試着做些自己能做到的事。

敵機掃射中飛跑到醫院,混亂中割斷吊繩不管什麼正确處置趕緊把傷員推到遠離窗邊的牆角并做掩護,招呼組織騰出廚房給新傷員,眼見傷員頸動脈破裂也極盡超越醫生的冷靜而幫助醫生拿止血鉗……——的護士女主及其同事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傳統意義上的好萊塢故事的所謂個人英雄主義,在本片幾個主角身上是否算是體現。或許合家歡式的個人英雄主義在真實戰争題材中,可以理解為個人首先作為自己的英雄,我僅僅是努力做我該做能做之事,之後天命讓我成不成英雄,處于具體曆史、故事中的努力釋放能量的個體,恐怕難以有及時反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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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從《第十放映室》的一句評價“看Michael Bay的電影,總讓觀衆随時體會腎上腺素激素分泌的感受”裡,差不多第一次學到了腎上腺素的作用,也認識了看過的《逃出克隆島》和正準備拍《變形金剛》的導演。連續半小時的轟炸,飛行路線下徑直的子彈水花、海藍色背景裡泅水的四肢……混亂中的群像和場景分鏡,實在太牛B了。

以及高潮、結局段落,你知道丹尼必須死,你在亞利桑那号裡見多了,你在港口打撈吊籃裡見多了,你在星條旗覆蓋的整齊棺木方陣裡也見多了,你在失去引導和燃料而疊着高射炮火力的突襲小隊中彈的飛機上也又見了一些……可那副早已預定的棺木從飛機上擡下來時,還是莫名感慨。此時沒有過多局限于小情的拖沓了,授勳的混剪裡搭配的是感人而激勵人的演講稿一般的曆史評斷,或許更為莫名有效催淚的,是背景音樂神一般的《Tenessee》,又回到電影開頭家鄉的田野,舒适美好大調曲的call back,在經曆了一大段愛與救贖之後,滄海桑田。

Michael Bay 是神的使者。

Hans Zimmer 是神。

P.S. There you 'll be (Faith Hill)原來就是出自這裡的片尾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