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豬
又下雨了。
跟上次隔了一個多禮拜。空氣裡的灰塵和飛絮又猖獗了一點。戴口罩的人,行色匆匆。
家裡也下雨了。還好這次不是雪。不然我的老母親,手臂又要擡不起來了。她一個人在家,總是和我一樣,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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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的,終于看完了BBC隻有5集的“家庭喜劇短片”— 她來了。
故事情節是圍繞一位患有先天性學習障礙的女兒,Roise和她的家庭展開的。影片是插叙方式。媽媽在孕期檢測的時候,醫生發現胎兒尺寸比正常的要小。大家都在安慰媽媽說沒事。直到Roise出生,她不會笑,在singing的課堂上,沒有任何反應的Roise,不安的媽媽,夾雜在一群開心幸福的媽媽之間,顯得格格不入。媽媽和嶽母都說不要擔心,孩子還小。
Simon是父親。他剛開始是一個很不靠譜的父親。每天借口加班在酒吧和妹子和基友喝酒找樂。Emily(媽媽)一個人孤獨無助,辭掉工作,每天陪着Roise,記錄她的成長數據。
後來大家慢慢承認了這個事實。
Emily的媽媽最後看不下去了,哭着乞求Simon關心一下女兒,哪怕是給她買個洗碗機。那天,Roise突然笑了。雖然轉瞬即逝,但是真的笑了。Simon下班回家,給Emily帶了禮物,承諾會開始和Emily一起照顧女兒,開始做一個好父親。
醫生甚至無法判斷Roise為什麼會這樣,是缺了一個X,還是因為基因突變。Simon由不靠譜正在慢慢學習如何做一個好父親。可是還是會不耐心。他帶Roise去公園,Roise表現奇異引來關注,他告訴大家她有學習障礙。
這不是一部喜劇。Totally a traedy。還好是在一個精神和物質文明如此高的國家,他們沒有放棄Roise,一家人慢慢的成長,去照顧Roise。
Roise不會表達。隻有着急的時候才會發出咿咿呀呀的連續的聲音。但是她很聰明。和Emily鬥智鬥勇,泡泡浴和小熊餅幹,媽媽也輸了。為了找出她喜歡的“I want women”,Simon跑去各個地方拍照,最後哥哥說可能是跑步機女人,是她ipad的浏覽記錄。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愛他,保護她。
對,她還有一個疼她的哥哥Ben。應該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沒有因為全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妹妹身上而表現出不滿。幼兒園的小黑闆上,關于家的故事,他說 I have a sister Roise。生日的時候,餐廳裡Roise搶着拆禮物。摔壞餐廳的花瓶,毀掉了生日。回到家,哥哥幫妹妹準備最好的玩具朋友的生日。
影片結尾,這一幕很溫馨,很溫暖。
這是一個關于愛和成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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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感歎歐洲的發展,這樣的事情就算發生在現在的中國,如果是偏遠的地區,無論怎麼樣,對于家庭來說,都是災難。我不否認如今中國經濟發展蒸蒸日上,超過了很多發達國家。但是地區差異,貧富差異的越來越大,以及醫療資源分布差異,甚至是我們醫院的錢比命大的規矩,我不知道該這樣的事情,會是怎麼發展的。
Roise的情況,和普通的生病不一樣。她幾乎是伴随一身的。不是簡單的藥到病除就可以結束的。前幾天看的小說皮囊,父親中風後半半身癱瘓到全身癱瘓,短短幾年,全家人已經不堪重負。對待病人,更殘忍的是有意識帶來的精神壓迫。當父親經過各種努力,終于無法再欺騙自己還可以康複的時候,全家人也沒辦法再假裝陪他繼續演戲,所有的面具被撕下來,除了殘忍冰冷的現實,還有病人自己的精神折磨,這才是緻命的 。
當然, 其他人很多則是困在了第一層。因為環境條件限制,甚至無法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要麼沒錢,要麼沒藥…他們其實更恐懼,因為連冰冷的現實都是無邊無際,無法看清邊界和落地銜接的。他們需要擔受更多的不确定和結果,一點點失落,都可能是引爆的火線,支離破碎是最後的定格。
可能,我們還是先天性的悲觀主義者。
面對生活的關卡,即使背後隐藏的是春暖花開,我們能看到的更多是眼前的無邊際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
所以,Here She Goes真的是很溫暖的一部劇了。Emily一直有預感,她提醒大家shit,但是就是這樣的現實。然後其他人慢慢接受,并且開始為了改善,一點點的學習成長。所以我也開始相信,都會好起來的
Everything will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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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的一點事情。
小學二年級升三年級的暑假,我從家裡院子裡的幾米高的坎上摔下去,還帶着一個石頭砸在我身上。起初家人罵罵咧咧沒在意,都怪你自己貪玩。我疼得不能平躺,而且小便全是血。到下午的時候全身還是涼。
我媽起初覺得是扭到了,帶我去村衛生室,那時候幸虧我前面提到的三爹爹有何摩托車,為我多争取了一些可以活下來的時間。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昏睡。什麼藥都不起作用,所以又去鎮上的中心醫院。
因為村衛生室不遠,我哥還走路跟着我們。我爸則一點不關心,跟我媽吵了一架,然後自己上老林去找牛了。所以男人起初都是不懂事的,盡管是你爸也一樣。如果沒我媽,我估計也活不到現在。
我哥因為太遠了沒跟來。
我被折騰的去拍片各種。我隻覺得很困。病床上睡了幾小時。我媽找來了我大姐,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說我傷到了内髒,需要手術。但是難度太大,他們做不了。我媽也吓到了,沒想到這麼嚴重。所以隻能找我大姐幫忙,我大姐準備了一輛面包車,師傅擔心我是得了什麼傳染病,我媽說是下午摔了,不傳染。從鎮上一個小時,搖搖晃晃的山路,終于到了縣城。
還好我命硬,所以這場生命接力賽總是還算順利的。
到那邊中心醫院的時候,我一個哥哥已經準備好了推車。但是我們過去的時候沒拿化驗單,所以當時值班的醫生,就是我後來的主治醫生,也不知道我内部具體什麼情況。我哥哥直接嫌推車太麻煩,抱着我去做CT。我那個時候是被搖醒的,所有人告訴我不能睡。一定要醒着,跟我各種聊天,說的是什麼,我都沒記住。
我隻記得一群人跟着我上上下下。彩超要塗那個冰冰涼涼的什麼液體,一群人在一個顯示屏前看着我我肚子裡是什麼狀況,又要抹,完了還要擦掉。
再後來我的記憶應該是在手術室裡。護士給我打了針。讓我從推車上移到手術台上。可憐我全身沒力氣,又沒人幫我。然後我就斷片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做手術還要簽字。我媽本來就不太會寫字。那晚就他一個人,不知道第一次面對那個情況,他怎麼下定決心的。後來聽說了一點,我大姐勸我媽,不做手術就回天乏術了,相信醫院,相信醫生。然後字是我哥哥幫着代簽的。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進的手術室。據說手術世界應該是快到6小時。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3點多。我那個不在乎的爸爸也來了。他也是聽到手術後,連夜和幾個爹爹一起趕過來的,因為是晚上,他們還迷路了。後來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朋友都來了,在我從ICU出來後。
我在重症監護室待了3天。我進去的時候3個人,最後走的時候還剩我一個人。不知道他們是和我一樣賺到普通病房了,還是在樓下的哭聲中,告别了。
我住院差不多2禮拜就出院了。恢複的很好。甚至都沒回去複查。因為已經欠了一屁股債。那個時候貨币價值不知道比現在多了多少。所以能省就省。
我總覺得我是幸運的。在90年代剛結束,那個時候伊拉克戰争還在電視牆播新聞。21世紀剛開頭,我們家8個人,還是剛剛解決溫飽的時候,我爸媽我沒有抛棄我,也沒有重男輕女,我不僅活下來了,還讀完了大約,不錯的大學。現在工作也不錯。而且從那以後,我連病都很少生,至今最嚴重就是一次感冒高燒39.2,一次急性腸胃炎,被藥店阿姨當成幹嘛呢治,上吐下瀉一禮拜。
我不隻命硬,我還有九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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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又是這張被拍的身高沒了的照騙。
其實,Here Roise goes讓我想到的不隻是生活中面對突如其來的病痛我們的方式。還有當父母老了,兒女如何複合詞贍養的問題。
當我們還小的時候,爸媽照顧我們,教我們生活的基本原則,教我們做人,送我們去學校讀書,生病的時候關心照顧,還要親手把你送給别人,為你照顧小孩…可是歲月靜好,當他們老了,不再那麼矯健,不在優雅的時候,我們是否也能像烏鴉反哺一樣,耐心的照顧他們陪伴他們呢?
不是着急什麼時候把他們這個麻煩,包袱解決掉。而是讓他們健康開心的生活。這是我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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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滴滴哒哒
最後一個月了
歲月靜好
努力不努力的生活,淡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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