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還有一個好故事可以講,一切就還不算完。”

The Legend of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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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喜歡熱鬧,還不喜歡看安靜的電影的前幾年,一直都沒有完整地看過《海上鋼琴師》。那些人們津津樂道的孤獨、都市與心靈孤島,一直都沒能走近我的内心。直到前幾天一個安靜的夜晚,朋友發消息告訴我,她趕赴影院毫無征兆地哭了整場,并且因此一直做夢。

她對我說:“好像明天就下映了,錯過了就沒機會了。”我從床上驚起,幾乎是立刻買了第二天的票,在一個溫暖晴朗的周末,鄭重去看那位留下諸多傳奇的1900。

關于分享,我隻是想說一些我看到的,也許和大家熱議的哲思不一樣的,屬于人性的閃光點。

故事的開始是世界上諸多奇形怪狀靈魂的碰撞。在海上的遊輪裡,一場熱鬧的宴會剛剛散去,遍地狼藉,1900在一架鋼琴上被養父發現。

我原以為1900的人生是從鋼琴開始,從鋼琴結束。現在看來卻可以說,出生的時刻、離開的時刻,都是在人群悉數散去以後,徒留他一人。

他獨一無二的天賦,是上帝故意落在無垠海面上的滄海遺珠。上帝讓他永不停歇地漂泊,又永遠在船上,讓他見證千萬次人來人往,海洋的眼睛看穿所有的靈魂,讓他受人敬仰被人簇擁,卻不肯出讓自己任何一首樂曲流落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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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執,天真,第一次彈鋼琴就會用孩子的做法理所當然地說“去他的規定”。他浪漫,純淨,是一生都為演奏而存在的天使。

人們總是喜歡讨論他試圖下船時在梯子上猶豫的那個片段,可是如果你懂得1900,你就會知道,有的人你知道他永遠不會下船,因為他不能忍受自己的靈魂和自己演奏的音樂流落到看不見盡頭的城市街道當中去。下了船,他的靈魂就不再純粹屬于19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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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于我而言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隻是浪漫的海上花朵。我的眼淚是為了偉大浪漫的靈魂,而非單純的悲痛。

經典的鬥琴片段我會心一笑,不至于歡呼,因為1900本身也根本不在意輸赢和名譽,他隻在乎演奏本身。但和朋友Max第一次在風浪颠簸的舞廳裡相遇,卻是令人心動的畫面。當風浪試圖征服和摧毀你,就用不在意的演奏曲征服世界,任由音符帶我們滑向哪裡去,兜兜轉轉總會回到該去的地方。那隻曲子自由肆意,溫柔浪漫。是一隻獨屬于1900的曲子,是1900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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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和Max最後一次重逢談心的時候我沒有哭,他錯過了自己的愛情在雨中迷茫時我也沒有哭,但他仰頭笑問“等船爆炸了,我上了天堂,天使會因為左胳膊不夠而給我安兩隻右胳膊嗎?也許該祈禱天堂有鋼琴?”的時候,我泣不成聲。當他在最後的陽光裡,安靜地在廢墟中對着空氣如有實質的琴弦演奏的那分鐘,我甚至不忍看。

這是怎樣一種浪漫,怎樣一種向死而生。

出生或死亡,對1900來說都沒有什麼特别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隻是個會哭會笑,能在音符中窺見世間靈魂的孩子。他隻是個海上鋼琴師。他屬于未曾真正聽見的海洋,屬于遊輪,屬于鋼琴,屬于他自己。

朋友說1900是她愛的孩子,我想我們是相似的,那是一個極其純淨可愛的靈魂。如果我是他的朋友Max,我也會把他的故事講給陸地上的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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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桑梓流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