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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高昂的看劇情緒,順便把多年前有些興趣又一直沒看的《行屍走肉》也看完了。但這《行屍走肉》與印象裡多年前看的那一集劇情貌似很不一樣,印象裡的行屍走肉是一個父親帶着娃尋親天涯,棒球棒擊殺僵屍的血腥刺激與行走天涯映照出一個孤獨的中年人心境。

據說《行屍走肉》是喪屍劇裡口碑最好的一部劇,不過我想看的動機一開始僅在于痛快爆頭的視覺刺激,而這動機又不足以刺激我窮追猛趕的去看,因為再好的視覺刺激也不過是一場無聊的假象,還不如打一場生化危機的遊戲來得更刺激。所以一直拖着沒看,直拖到一個契機出現,那就是看美劇的情緒足夠到讓我津津有味地追下去,從第一季到第八季,到第九季。然,看着看着,看劇的動機在不斷的變化,從最初的視覺刺激轉到了人性刺激,我關心裡面主要人物的命運,甚至會為他們的不堪遭遇感到憂心。最終,我恍然明白,這不是一部喪屍劇,而是以喪屍為背景的人性大戰,博愛與自私、良善與邪惡、堅強與軟弱,在一個毫無生機的地方堅持尋找希望。

如果說《行屍走肉》第一、二季,是一個警察帶着一幫人為了生存而與喪屍之間的戰争,那麼接下來就是一個警察帶領一幫人與其他社區團隊為了争奪生存資源展開的鬥争,開始是與總督小試牛刀的争鬥,後面是與尼根的戰争,将整部喪屍劇推向故事的高潮。這種鬥争在喪屍圍城毫無希望的背景下,更進一步的放大了人性善的光輝和人性惡的扭曲。如劇中警察團隊從一開始積極救援遇難者、接納遇難者,到後來變成一個問題——“你殺了多少喪屍,你殺了多少人”,最後變成了拒絕救援接納遇難者。殺了多少喪屍,表示生存的能力;殺了多少人,表示在極端情況下保持良善的能力。如劇中那個黑人牧師,在喪屍圍着教堂而有人求救的情況下,作為上帝在人間的代言人,高舉良善旗幟的人,竟然緊鎖大門,讓他的鄰居被活活咬死。每個人時時刻刻都受到這種善于惡的折磨,甚至出現精神恍惚。劇中的每個人在這種極端背景下,表現出的人性都是活生生的,這也許是這部美劇大熱的原因,每個人都可以在看劇的同時,全身心的去體會那種無法擺脫的兩難或多難的人性抉擇,并有所思考,或自我唏噓,或自我升華。

該劇從警察團隊遭遇尼根團隊開始,便把這種伴随人性善惡的生存鬥争推向了高潮和極緻。在警察瑞克帶領一幫子人不惜代價的将瑪姬送到山頂社區去的時候,遭遇尼根貓捉老鼠似的的一系列圍堵後終于被圍了個嚴嚴實實。瑞克一行老老實實跪在地下,尼根拿着棒球棒趾高氣揚的出場,為立下威懾,直接爆頭棒殺了紅頭發和格倫,整個腦袋敲得粉碎,鮮血和着泥土,瑞克一行被吓得戰戰兢兢,撕心裂肺的悲哀也隻能跪地抽噎。相較而言,尼根簡直太邪惡了,邪惡到無法形容的程度。但是這種邪惡,到最後,恰恰彰顯了他的善,每個人表現善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所謂慈不主兵,惡正是為了實現大愛而已。如尼根基地的工人得知尼根還活着後,高呼上帝!正如尼根所說,他救了他們。

看着瑞克團隊與尼根之間鬥争的劇情發展,很容易讓我忘記這是一部喪屍劇,而以為是在看一部如何恢複社會秩序的社會管理劇,也是瑞克和尼根社會管理思想的競争劇。我以為,尼根的社會管理思想更适合大團隊的生存發展,在威懾的基礎上進行制度管理,在整個管理中貌似少了人性溫和的一面。但就是這種制度基礎,讓尼根團隊不斷強大,所向無敵,周圍的社區均向其俯首稱臣,定時上貢。而瑞克團隊,雖然瑞克的溫情大愛,讓每個成員無比地信任他,并結成牢固的一體,用他們的話說就是“we are family”。但是,個人的溫情永遠都是有限的,因此靠溫情維系的團隊也是有限的,所以瑞克團隊發展到後面永遠都是那幾個人,無法容納新的成員,無法發展壯大。在瑞克團隊與尼根的鬥争中,充分表現出了這種劣勢。

追完第八季,對第九季我全然沒了興趣,因為對瑞克的領導能力深深的産生了懷疑,正如該劇開始時肖恩所言,瑞克不足以帶領大家。經過這麼多季的發展,瑞克由于他的優柔寡斷,帶領着大家陷入一個又一個的泥潭,虧得其團隊成員個人戰鬥力超強,不然早灰飛煙滅。所謂将熊熊一窩,兵熊熊一個,現實中也是這樣,一個單位一個不得力的領導,會讓整個單位喪失工作的激情和戰鬥力、凝聚力;一個能力低下的領導,會讓下屬得不到應有的成長而浪費時光;一個平庸的領導尤其是高層領導,會給單位的發展甚至社會的發展埋下隐患,波及更多的無辜的民衆。如果戰争年代的叢林規則,會自然淘汰掉平庸的領導,但在和平年代,穩定壓倒一切的代價,便是平庸的逆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