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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壽司店

在東京,有一家名叫“數寄屋橋次郎”的壽司店,隐藏在東京辦公大樓的地下室裡,店鋪面積很小,隻能容納10個座位,連廁所都設在外面。然而就是這樣一家小店,被《米其林美食指南》連續兩年評為三星餐廳。米其林三星是什麼概念呢?就是為了吃到它,你值得專門飛到日本去。

經營這家店的人叫小野二郎,今年已經94歲了(在紀錄片拍攝那年也已86歲),制作壽司超過75年。他在日本是國寶級的人物,也是全世界年紀最大的米其林三星主廚。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壽司,不斷鑽研壽司的奧妙,被譽為“壽司之神”,世界各地的名人都曾慕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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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野二郎的店裡,沒有飲料沒有小菜,隻有壽司。壽司也隻有米飯和各式的魚肉,再抹上調料,僅此而已。每餐有20個壽司,上菜的順序也很有講究,菜色抑揚頓挫,口味重的放在後面。整個用餐過程就像在聽一場協奏曲,小野二郎把握着每個食客的用餐節奏。

他會記住食客的座位順序,根據性别調整壽司大小,會注意食客的用餐習慣(左撇子),調整壽司擺放位置。在制作過程中,他顯得分外冷靜,嚴肅,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種莊重的儀式感。在這種環境下你甚至會有一點“壓抑”,但即便如此,吃過的人都會感歎,這是“值得一生等待的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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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想吃到這裡的壽司,你需要至少提前一個月預定,每人用餐最低價格三萬日元起(折合人民币将近兩千元)。端上來的壽司和價格由當天的食材決定,壽司上桌必須馬上吃掉,每餐控制在15—30分鐘。從時間上來看,這可能算得上全世界最貴的餐廳了吧。

純粹的極緻

小野二郎制作的壽司很簡單,看似沒花太多時間在上面。但世界各地的名廚吃過後,都會驚歎這麼簡單的東西,味道竟然會如此有深意。那麼小野二郎到底有什麼秘訣,才能制作出如此美味的壽司,從而被食客們推崇到“神”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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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技術并非秘而不傳,我們隻是每天不斷重複的努力。“小野二郎的大兒子如此回答。小野二郎強調自己是一個真正的職人——會找到品質最好的食材,用自己的手藝料理,不在乎錢和成本,而隻為做到最好。

先從食材來說:制作壽司所用到的漁獲都有專門的供應商,賣鲔魚的隻賣鲔魚,賣蝦的隻賣蝦,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專家,知道什麼樣的漁獲是最好的。他們早已和二郎建立了絕對的信賴關系,賣給二郎的也都是最頂級的貨。他們相信隻有二郎才能讓這些漁獲發揮最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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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準備也有着嚴格把控:章魚要手工按摩40—50分鐘,以便肉質更加細膩鮮美;壽司的米要用非常大的壓力來蒸,蒸出來的米飯溫度,要和人體的溫度保持一緻;魚肉腌制的時間也要剛剛好。每一種食材都有最美味的理想時刻,而壽司是要讓米飯和魚肉水乳交融,配上醋和醬油進食。

在壽司的最後一步更是考驗技術的時候,俗話說壽司三分味道,七分手勢,這裡的手勢就是指壽司師傅娴熟的握壽司技巧。将飯團拿捏成形,附上魚肉,來回反複的捏合,那力道無法用語言描述,隻能經過反複的操作才能找到“感覺”。而小野二郎幾十年的練習,早已讓他的手法舉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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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熱愛

小野二郎說:“我一直重複同樣的事情以求精益求精,總是向往能夠有所進步。我繼續向上,努力達到頂峰,但沒人知道頂峰在哪。我依然不認為自己已臻至善,我愛自己的工作,一生投身其中。”他每天五點工作,晚上十點回家,甚至做夢都在聶壽司。為了保護制作壽司的雙手,他不工作時會永遠帶着手套,連睡覺也不懈怠。

日本美食家山本益弘說,一個偉大的廚師需要具備五個特質:對待工作認真,一心提升自己的技能,愛幹淨,求好心切,保持熱情。這五項小野二郎全部具備。他的這種精神不僅體現在嚴于律己方面,也影響着身邊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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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野二郎店裡的學徒,要花十年時間學習必要的技能。所有的學徒首先要學習擰燙手的毛巾,然後才有可能使用刀和料理魚,再過十年,才能開始煎蛋。一個徒弟在做了200個失敗的煎雞蛋後,才做出讓師傅滿意的作品,“這才是煎蛋該有的樣子”,聽到師傅肯定的話,他竟然哭了出來。

因為受不了小野二郎的嚴格訓練,很多學徒都沒能堅持下來,甚至有的學徒剛來一天就逃走了。小野二郎說:“現在的人隻想要輕松的工作,然後要有很多空閑時間,還要很有錢,但他們都沒想到要培養自己的技能。你在二郎壽司這樣的地方工作,就是一輩子投入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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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決定好職業,你必須全心投入工作之中。你必須愛自己的工作,千萬不要有怨言,你必須窮盡一生磨練技能,這就是成功的秘訣,也是讓人家敬重的關鍵。”這是小野二郎給出的建議。不過在我們這個”快文化“時代,這樣的建議還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呢?或者僅僅是聽進去?

想了解更多,請觀看紀錄片《壽司之神》。最後放一下,全部壽司成品,讓大家飽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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