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高漲卻油膩的觀感,如一塊豬油熔在鍋裡泛起層層浮脂,到處都有激情點,反而感受不到激情,香氣馝馞卻越發惡心,也有可能是因為早已知悉奪冠結果而無所留待。
碎片化的剪輯撐不起影片曆史唯物主義觀的思路,這裡的社會存在可以理解為女排體制,社會意識則是女排精神,發展的直接動力之階級鬥争,則體現為郎平與領導的聲辯,與球迷的摩擦,與球員的感召。雖然存在決定意識與意識反作用于存在均有體現,但二者的構建基礎支離破碎,強煽與集體主義及國家榮譽的介入使呈現效果過于冗雜,且并不與“女排精神”搭調,因為後者本身就有唯心的意味。關于為什麼打排球的提問與輕松快樂的老年心态更加重這一論調。
這碎片化的剪輯看似用蒙太奇的方法論整合諸多關系複雜的曆史要素,由于其本身聯系的不确定性,它也成為複雜效果的一部分,吸汲着不斷湧流着曆史記憶的潮水,并且随之膨脹着。
雖說隻要看而爽就完事了,但是作為素質觀衆,有必要擔起描述與追溯的責任。對于一個曆史記憶的描述,應該包括它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然而我們後浪鮮有機會追溯真正的過去,活在當下尚不知足,更别提所謂的夢想未來了;人為創造的曆史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過去,隻會把它像創口一樣藏起來,它被寫在天懸的燈柱,窗格的護欄,油亮的地闆上,每一處牆印,粉刺,綁帶都是過往的印記,每一個印記都是抛擲,翻滾,猛擊留下的痕迹。
至少《奪冠》還做到了成為對于大部分觀衆都是笑點與樂點的存在,而這種存在即使表現為影廳的閃光燈,朋友圈的屏攝,尚未亮燈時的起座歡呼,也是最鮮活而真實,還能規避宣傳工作的形式主義暗殺的。可惜我早已忘記這越滑越長的短評起步時的初心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