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州河》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像馬達一樣找我嗎?”會啊。

“會一直找嗎?”會啊。

“會一直找到死嗎?”會。

“你撒謊……”

2000年,一部《蘇州河》将周迅送上了影後寶座,從此星運亨達,人氣高旺,好作品不斷的湧現,成為華語電影界唯一包攬兩岸三地最高電影獎項,即金馬、金像、金雞、百花、亞洲影後的演員。

導演婁烨也憑借這部作品,獲得國際上的更多關注,一舉奪得第二十九屆荷蘭鹿特丹國際電影節大獎(金虎獎)、第十五屆法國巴黎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并收獲了國内2000年代的大批擁護者,個性與魅力展露無遺。

說起《蘇州河》,感覺就像在回味一些荒涼的,陳舊的,如風的往事,愛而不得或者得而不惜,都成了一種隻能暗自把味的往昔。

誠如張愛玲在《更衣記》裡所寫的,「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怅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像紀伯倫的《淚與笑》,「一個女人的一瞥,可使你成為最幸福的人,也可能使你成為最不幸的人;一個男子說的一句話,可使你由窮變富,也可使你由富變窮……」

一個人的愛,是一種決絕的情感宣洩,在不懂愛的時候,或許愛隻是一個貧乏的詞彙,在明了愛的真谛的時候,愛,它又成了不能忘卻也不敢忘卻的私隐,不能說,也不能想,卻又不能忘。

隻有那些真正的的勇敢者、無畏者,才會像馬達(賈宏聲)一樣,為了一段似乎無果的愛情,為了忏悔,為了救贖,踏上了沒有目的,沒有解藥的路程,為了心中的那個“結”,尋找屬于自己曾經的愛情。

...

周迅和賈宏聲

是天真也好,是傻,是癡,是後知後覺,或是瘋,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路途已經開啟,愛,在心中燃燒,奇迹,也将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

所以,他注定會遇見美美(周迅),一個長相酷似牡丹(同為周迅扮演)的“美人魚”,即使說是消失了的牡丹,估計也沒有人不信。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還有同樣喜歡美人魚的興趣愛好,怎能不是牡丹?兩生花,花開兩朵,各自“安好”,莫名的緣分,實乃現實中的奇迹。

為愛,就算老天爺來開個玩笑,瞎攪和,明顯也是來“通風報信”,讓馬達感知到牡丹的存活,讓馬達知道牡丹未死,牡丹的氣息長留在蘇州河邊,在蘇州這座城市裡頭的某個地方,是她重新紮的根。

隻有走訪大街小巷,隻有不斷尋找,通過另一個人(美美)的生活,才能認知到自己尋找的是什麼模樣,自己尋找的是否是真的那個“她” ,才能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否真的有意義并且方向是對的。

...

你愛我嗎?

膠片自帶的粗糙顆粒感,無規則晃動的鏡頭,灰色系的色調,無一不是歲月所特有的殘酷與憂愁,是對曾經擁有卻不懂珍惜的人的一種懲罰也是一種祭奠,埋葬在時光裡的美好,也需時光來解鎖。

隻有時間能夠證明,他說的不是慌,也隻有時間能給他答案,他愛的,确實是她,是牡丹,是獨一無二的牡丹,是雙馬尾,運動服,活蹦亂跳的牡丹,也是一條差點被捆住的“美人魚”。

河,若不能給她自由,那海,就會來實現她的自由,她的愛,在馬達的時間裡沉澱,在馬達的時間裡發酵,在馬達的時間裡越來越醇香,在加了野牛草的伏特加裡,兩個人沉淪,悲喜交加。

直到蘇州河上出現了馬達跟牡丹的屍體之後,旁觀者美美,才明白了,原來馬達并沒有騙她,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她一直不敢相信的愛情,也确确實實地存在過,不是電視裡的偶像劇,而是現實,是現實中的真實,現實中的“可歌可泣”。

...

美人魚,美美

是選擇,是命定,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交錯,是日暮時分,書影與書影之間,甯靜的悲哀裡,最想念那個你。在各個城市,各個角落,在任意一個不曾有你又似乎有你的地方,是愛情醞釀與揮發的自由與自在。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像馬達一樣找我嗎?”會啊。
“會一直找嗎?”會啊。
“會一直找到死嗎?”會。
“你撒謊……”

是的,我是我,我是美美,我不是牡丹,你是你,你不是馬達,也成不了馬達,你是攝影機,是操縱者,是冷血的,是現實的,是被悲觀的,也是厭世的代表。幸福是什麼,愛是什麼,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你需要的,隻是任意一個人的陪伴,任意一個人的溫暖。你才不會在乎,這個溫暖是不是來得使你心安理得,是不是你直接的需求。

你的謊話,就像你的攝影機,你說,你的攝影機不會撒謊,可是你看,你其實就在撒謊,你猶猶豫豫、躲躲閃閃的回答,就像你不停晃動的鏡頭,你的心,并沒有像你想象中那麼平和,你的謊話,就像你閉上眼睛,不願見真相一樣,你,太懦弱了。

或許,我确實是不那麼重要,或許,你确實是僞善和自私,又或許,你真的真的,就一直在期待與我之外的另一段愛情,我,才會顯得無足輕重,可有可無。

好,我走。

我走了,你不會來找我,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

《蘇州河》


...

真美啊啊啊


...

那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