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航從自己的卧室裡醒來,自己的腦癌已經控制住了,父母把上高中的手續都辦好了,這意味着他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看似平靜的生活其實波濤洶湧,上了高中之後,韋一航在課堂上卻常常湧現一個女孩的臉,那個叫馬小遠的女孩的臉。

他開始瘋狂的相信,世界上有一杆秤,一杆人與病魔之間的契約。曾經是兩個同樣的癌症患者,一直鼓勵自己的女孩馬小遠死去了,怕死避世的自己卻沒有被病魔帶走。都是十多歲的年齡,馬小遠難道不怕死嗎?

從那以後,韋一航這個腦癌患者同樣得上嚴重的抑郁症。他總是在想,馬小遠走了,自己本來應該和她一起走的,但是,就這樣去死,他沒辦法給陪伴自己戰鬥病魔多年的父母一個交代。

他每天都要用紅筆給自己畫一朵小紅花,他常常會打開一個空白的微博,自顧自點好多關注,他總會調制一些奇怪的飲料對着鏡頭傻笑,因為這些都是他和馬小遠之前的遊戲。

以前他把癌症挂在嘴邊,現在,他不願把腦癌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他是高中裡的打架王,因為他打架根本不怕死。

新一次的複查出來了,韋一航不能再讀書了。醫生告訴他,抑郁症和他的腦癌就是拴住在一根導火索上的炸彈,如果抑郁症繼續下去,那他必定複發。父親決定帶他去一場遠行,目的是趕走他的抑郁症。

他隻在學校讀了三個月書,走之前,自己癌症的消息還是不胫而走,背書包走的那天,被他痛打過的男生們卻都給他喊了聲加油。

他和父親和世界各地旅行,途中他并未消除那些幻像,那種幻像反而越來越深,他腦海中的馬小路甚至來到了他的身邊,陪他旅行,和他對話。

終于,旅行中的父親病倒了。他在病床上翻着自己和父親沿途拍照的風景,隻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我自己好幼稚啊。”終于,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拉住了他幻想中馬小路的手,把這一切都告訴給她。

馬小路告訴他,平行時空都是假的,世界上也根本沒有哪一杆秤是來衡量生與死的。快樂的活下去,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死就是死,活就是活,韋一航你給我好好活下去!”那是馬小路拍拍肩膀告訴他的。

從此以後,韋一航抹掉了自己手上的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