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6月26日,國際戒毒日。緝毒警察——生亦無名,死亦無名,自己承擔着生命的危險,家人也跟着擔驚受怕。

緝毒警察就是這樣一份工作,他們冒着槍林彈雨前進,負傷和犧牲無數

向天下所有的緝毒警察緻敬!願天下無毒!

第一章:

緝毒警察顧磊,22歲,身材中等,長的陽光帥氣,氣質溫文爾雅,左邊眉毛裡有一個黑痣,面容看起來特像一個中學語文老師。他高考前的夢想,就是想當一個中學老師。但是,他的班主任說,你的眼睛不近視,為什麼不報考軍警一類的學校?

顧磊就聽從班主任的話,報了一個省警察學院。沒想到,他後來真的成了警察,而且還是一個緝毒警察。

顧磊在警校的表現非常好,學習認真刻苦,散打和外語的成績也不錯。他用一年半時間,就讀完了專業課,然後又加了一個副課。他畢業後拿到刑偵,和心理兩個學位文憑。再加上校長,和教官對他的評價非常高,他就被刑偵支隊緝毒大隊的殷指導員看上了。

殷指導員,48歲,身材清瘦,雙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卻面無表情,有種不怒而威的氣質。殷指導員是個老刑警,他從警二十多年,破案立功無數,但為人處世非常低調,不講究榮耀和面子。他長年資助十幾個家庭困難學生,和孤兒的生活費。所以,他自己的生活非常清苦。

顧磊到緝毒大隊的第一天上午,殷指導員就在辦公室裡,給他就拍了一張黑白大頭照,和一張半身彩色照片。然後,殷指導員就讓顧磊脫下警服,把警服給鎖在辦公桌抽屜裡了。

“為啥拍黑白大頭照?”,顧磊疑惑的對殷指導員問道。

“不該你問的,你别問。不該你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明白?”。

“明白”。

殷指導員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就進來一個不修邊幅,衣領豎着的中年男人。猛一看他,以為是工廠裡正上班的工人,被廠長喊進了辦公室,準備交代生産任務。

這中年男人,叫段新貴,45歲,身材中等,zui唇厚實,眼神卻非常犀利。段新貴原來是一個副連軍官,退伍後從事公安工作。因為他能說會道,反應快和足智多謀,所以被刑偵大隊調了過來。

殷指導員對顧磊說道,以後段新貴就是你的師父。他很有本事,你要跟他多學習。

顧磊剛要跟段新貴說一聲:“師父,你好”。

段新貴卻滿臉不高興的對殷指導員說道,這小家夥面容清秀,一看就心慈手軟。你讓他去做文職工作還不錯,讓他跟我在一線辦案的話,我看他會惹****煩。

殷指導員有點不高興,就對段新貴說道,讓你帶徒弟,你就帶。你也到了帶徒弟的年齡,别一天到晚說你不适合帶徒弟。你無非就是怕帶徒弟麻煩,要擔負責任。

段新貴看殷指導員态度堅決,就轉頭狠狠的盯了顧磊一眼,然後雙手伸在ku子口袋裡,邁着八字步走出了辦公室。殷指導員跟顧磊說,你跟段師父出去吧。他會安排活,給你做的。

顧磊跟在段新貴後面問道,師父,我要做什麼?段新貴跟顧磊說,市區後街上有個小地痞,叫藥師彪,身高一米八,特會惹事的。他估計這兩天要找人打群架。你去找他認識一下,最好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要有什麼動靜,你趕緊打電話告訴我。

顧磊一聽有點不知所措,對段新貴問道,師父,我怎麼才能讓他跟我認識,把我當好朋友呢?

段新貴指了指顧磊的額頭,對他說道,你要腦子幹嘛?腦子要會用,不用就會生鏽。具體怎麼認識,怎麼成為好朋友,你可以自由發揮。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必須和藥師彪成為好朋友。不然,你别喊我師父。

師父,你說我可以自由發揮,是不是我怎麼想,就可以怎麼做,對嗎?

對。不過,你不要做違法犯罪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違法犯罪的事,我不做。顧磊轉身就走了,段新貴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有點擔心,怕他會弄出事。

顧磊跑到後街的一家網吧,跟網管打聽藥師彪。網管看顧磊打聽藥師彪,就問找他什麼事?

我聽說有人今晚準備打他,就在他回家的路上埋伏他,就這事。

網管一聽,就朝網吧打遊戲的一個小夥子喊了一聲,兔子,你來一下。

兔子,20歲左右,皮膚白皙,身材中等,穿着打扮花裡胡哨,看起來像個女孩子,就是有點娘炮。

兔子看着網管,問他有啥事。網管指着顧磊說,他告訴我,有人今晚想埋伏藥師彪。你跟藥師彪關系ting好,你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

兔子捂着嘴巴偷笑,對顧磊說道,好多人都想揍藥師彪,連我都想打得他鼻青臉腫,連親媽都不認識他。

顧磊跟兔子說,藥師彪,怎麼會有那麼多仇人?

兔子卻轉移話題,伸手跟顧磊說道,朋友,借點錢上網包夜。我要的不多,就一百塊錢。

顧磊變了臉色對兔子說,你敲詐啊?

不是敲詐,是借。

沒錢。

沒錢?那你讓我搜搜口袋,兔子說着就伸手去掏顧磊的口袋。

顧磊立即心生厭惡,迅速擡手一巴掌打開兔子的手,然後一腳踢在兔子的側腿上,把兔子踢倒在地。

兔子氣急敗壞,爬起來就揮拳朝顧磊打去。顧磊低頭避讓,然後又一腳側踢。把兔子踢趴在地上。

還借錢嗎?顧磊面無表情的對兔子問道。

兔子暴怒起來,起身抓起椅子就朝顧磊的身上砸過來。顧磊轉身躲開,擡起腳狠狠一下踢在兔子的大腿上,把兔子踢坐在地上。兔子又羞又怒,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網管這時候勸架道,不要打了,互相讓一下。然後,網管就去拉兔子起來,讓他坐到椅子上。

顧磊鄙視的看着兔子說道,你膽子不小啊,跟我見面不到五分鐘,就要借一百塊。你以為自己是誰。

這麼有面子?以後,你再敢跟别人借錢,掏人家口袋,我揍不死你。

兔子眼露兇光,問顧磊混哪裡的?

我混後街的。

那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算老幾?

兔子變了臉色,站起身指着顧磊說,你給我等着,有種不要走,我一會就讓你知道我是誰。

兔子說着,就跑出了網吧。

網管臉色驚恐,對顧磊說道,你趕緊走吧。兔子一會肯定帶人來砍你。

怕什麼,我等他來。

過了十幾分鐘,幾輛轎車風馳電掣的趕到網吧門口停下來。車上下來十幾個光着上身,帶着雕龍刻鳳紋身的小夥子。這些小夥子個個臉色兇狠,人高馬大,手裡拿着砍刀,鋼管,鐵鍊子,架勢看起來非常吓人。

兔子和一個穿着黑色衣服,30歲左右的健壯男人走在一起。那男的五短身材,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上的肌肉跟磚塊一樣。

顧磊看到那黑衣男人臉色兇狠,知道他是領頭的,就指着他喊了一句,你敢惹事,我一會就收拾你。顧磊臉色兇狠,聲音洪亮有力,高亢威嚴,把十幾個活鬧鬼吓得變了臉色,紛紛回頭看着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臉色一震,嘴巴裡嘟囔了一句,然後揮手讓衆人回到車裡。

兔子看到顧磊,就對黑衣男子指着他喊道,就是他打我的,你們上啊。

衆人不理兔子,回頭紛紛上車。顧磊走了過去,一把拉住兔子,對黑衣男子問道,你叫啥名字?

黑衣男子态度恭敬的回答顧磊,我是周兵。兄弟,你是混哪裡的?

顧磊回答道:“後街”。

你逗我玩呢?你混後街,我怎麼沒見過你?

沒逗你,我今天剛混後街。

周兵笑了笑,對顧磊客氣的說道,我有事先走了。

你不要走,你請我吃過飯再走。

周兵看顧磊說話的口氣,知道不好惹,猜他不是富二代,就是家裡有人混的不錯。不然,他說話不會這麼狂,膽子這麼大。

周兵揮手,讓那些活鬧鬼開車離開。然後,周兵就問顧磊,準備去哪裡吃飯?

吃火鍋。

他們來到一家飯店,準備點火鍋。老闆是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中年人。老闆看兔子,和周兵像活鬧鬼,就說了一句,今天沒有火鍋,你們去别人家吃吧。

顧磊轉頭看了看兔子,兔子會意,立即抓起地上的開水瓶,打開瓶蓋,把開水瓶口對着自己的大腿,對老闆說道,到底有沒有火鍋?沒有火鍋,我就把開水澆下去。

老闆臉色尴尬,連忙對兔子說道,小兄弟,你這是幹嘛呢?何必這樣做呢?今天,廚師不在,真的沒有火鍋。

周兵面無表情的對兔子說,你下手吧。死了,我讓你爸媽跟老闆要錢。

老闆一聽大驚失色,連忙說道,小兄弟,你何必呢。廚師不在,我給你們燒火鍋。

老闆上了火鍋後,顧磊,兔子,和周兵三人就一起吃火鍋。在吃飯的時候,顧磊了解到,藥師彪隻是一個愛打架的惹事精,他有個吸毒的舅舅。聽說他的舅舅叫孫兵,快要從戒毒所放出來了。兔子和周兵,一個是富二代,一個是健身館的老闆。兔子不學好,家裡有錢,還學敲詐勒索,一身痞子加娘炮味道,看着特别惡心。周兵沒事跑跑工程沙石材料,無非就是多記幾車料,哄擡一下價格,或者欺軟怕硬,帶人吓唬吓唬老闆,替人出個頭,賺點出場費。

顧磊問兔子,藥師彪在哪玩?你們跟藥師彪經常一起玩嗎?

兔子說,藥師彪跟大流氓,和有錢人玩,看不上我們這些小人物。

顧磊轉頭問周兵。周兵說,藥師彪太傲氣,帶好多人來健身館,一毛錢都不給。還說沒他罩着和介紹生意,我的健身館早就倒閉,或者被人砸了。

吃完火鍋,周兵問顧磊,到底是幹啥的?

顧磊沒說話,招手喊老闆過來結賬。

老闆笑眯眯的過來,說一共888塊錢,然後shen手準備收錢。

這時,兔子突然把火鍋舉到頭頂,然後對着老闆說道,你看我敢不敢把火鍋倒在頭上?老闆連忙後退兩步說道,兄弟,你這是幹嘛呢?你有空再來吃,以後再給吧。

周兵臉色一震,心想兔子太丢人現眼了,以後出息不大。

兔子憋住笑意,看着老闆說,我是不欠賬的。

飯店老闆臉色尴尬,連忙拿下火鍋,對顧磊,和周兵說道:“這頓飯,算我請,大家交個朋友”。“我也是做生意的,知道你開飯店不容易”,周兵把一千塊錢塞給老闆,對他說道:“逗你玩的,吃飯哪裡有不給錢的道理?”。

顧磊等三人走出飯店後,顧磊問周兵,哪裡能遇到藥師彪?

兔子接過來一句說道,藥師彪喜歡打架,經常找人比武。

你該不是想打藥師彪,讓我們幫你出頭吧?顧磊笑了笑說道。

我說真的。藥師彪學過一點武術,就愛顯擺自己練過,他的後踢腿,非常厲害。他一米八的個頭,大長腿shen.出來一米多,誰能打得過他?兔子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周兵插過來說道,我們三個人一起上,還怕打不過他一個人?

顧磊笑着說道,藥師彪比武打輸的話,會怎麼樣?

會請吃飯,結拜把兄弟,然後一起吃喝玩樂。周兵對顧磊說道,以前有個朋友跟藥師彪比武,後來藥師彪就跟他關系特别好,要打架就喊他過來幫忙。

顧磊冷笑一聲說道,他以為現在是江湖武林,要以武會友啊?

呵呵,那就去揍他,我看他狂得沒譜。兔子對顧磊和周兵說道,藥師彪估計在燒烤店那邊玩桌球。我們去看看,要是他就一個人,我們就一起揍他一頓。

過去看看就可以,不要打架。顧磊說着就跟着兔子,周兵一起去燒烤店。

到了燒烤店一看,藥師彪帶着幾個彪形大漢正在玩桌球。那網吧的網管,也跟藥師彪一起玩。

顧磊走到桌球台旁邊,正觀察着藥師彪。那網管對藥師彪耳語了幾句,藥師彪就怒氣沖沖的拿着球杆,朝顧磊沖了過來。

那幾個彪形大漢呼啦一下散開,把顧磊,兔子,和周兵一起包圍了。兔子和周兵吓得臉色蒼白,連忙後退躲到一邊。

藥師彪臉色猙獰,一杆子就朝顧磊的頭上,猛的劈了下來。

顧磊閃身一跳躲開藥師彪的攻擊,然後又一跳,一個單腿側踢,狠狠的踢在藥師彪的右眼眉弓上。這一腳,踢得藥師彪的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藥師彪氣急敗壞,拿着球杆對着顧磊的頭,腰,和腿刷刷連刺過來。

顧磊騰挪轉移,接連避開,然後轉到藥師彪的身後,擡腳對着他的腹部左右肋骨,啪啪踢了兩腳。

藥師彪當場出醜,蹲在地上又疼又漲,說不出話來。那幾個彪形大漢看藥師彪吃虧,立即朝顧磊撲了上來。

顧磊沖到桌球台邊,拿着球杆,對着這些人的頭臉,和後背就使勁的抽了起來。啪啪啪的球杆抽在身上的聲音,和大漢疼痛叫喊的聲音,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兔子和周兵看打架打得越來越激烈,吓得撒腿就跑。

藥師彪趁着顧磊,對付彪形大漢的機會,一個飛踹,踢向顧磊的後背。顧磊聽身後異響,來不及轉身,就拿着球杆向身後狠狠的掃了過去。這一球杆竟然狠狠的打在藥師彪的大腿上,疼的他坐在地上,使勁的揉腿。

别打了,兄弟,我請你吃飯。我們互相認識一下,交個朋友。藥師彪忍住疼痛,跟顧磊揮手說道。

顧磊看藥師彪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就冷冷的說道,你是打不過我,才要交朋友吧?

我想請你吃飯,跟你結拜兄弟。

我剛吃過飯,不過現在沒地方住,你找個地方,讓我住幾天就可以。

行,沒問題。我家房子多,魚塘那邊也有房子,正好沒人住。

好,那就打擾你了。

沒事。你的飛腿不錯,有空教教我。

可以,不過你得讓我踢幾腳,,,。

好,你要踢我幾腳都可以,藥師彪笑呵呵的帶着顧磊去找房子住。

到了魚塘那邊,顧磊看到三間瓦房,還有一個院子,旁邊還養着很多雞鴨。附近的田地裡,還種了不少雪松,花卉。

顧磊感歎道,這地方不錯,特漂亮的。

藥師彪對顧磊介紹道,這是我舅舅的房子。

你舅舅做啥的?

哎,别提了。他因為吸毒,被警察請去曬太陽了。

哦,可惜。看這魚塘,雞鴨,樹苗和花卉,就知道你舅舅特會生活的。

可不是嘛,他人ting不錯的,就是不好好當地主,喜歡抽一口。

等進了那三間大瓦房,顧磊發現裡面的裝潢非常的有檔次,簡直就是富麗堂皇,高端大氣上檔次。那整套的紅木家具,馬藍色頂燈,雙開進口大冰箱,意大利的廚房設備,整面牆的液晶電視,就能看出來主人非常的有錢。

呀,呀,呀,你舅舅做啥大生意的?家裡這麼漂亮,簡直比五星級酒店裝潢還要高級。

他沒啥錢,是混社會的。

我要能有這麼好的房子,我天天在家裡不出去,就在家裡玩。

藥師彪笑了笑,對顧磊說道,這些都是我家裝潢剩下,和不要的東西,根本不值錢。

顧磊對藥師彪驚歎道,你家做大生意的?

我家做潤滑油生意。

哦,怪不得這麼有錢,你是富二代啊。

對了,你做啥工作的?怎麼沒有地方住?

我跟師父學修汽車,那活又髒又累,我不想幹,跟師父吵了幾句就出來了。

哦,那你先在這裡住幾天。

顧磊在這裡住了下來,到了吃飯時間,有個老頭會來做飯,喂雞鴨,然後收拾好碗筷就回家。

藥師彪歲數不大,跟顧磊差不多,所以兩人能聊得來。藥師彪和顧磊一起練習飛腿,釣魚,跑步,互相交流鍛煉身體的經驗,很快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到了第三天,段新貴給顧磊打電話,問他跟藥師彪關系處的好不好?

顧磊回道:“還可以”。

“他舅舅孫兵快要放出來了,你要跟他舅舅gao好關系”,段新貴對顧磊說道。

“哦,我知道了”。

到了第七天,藥師彪約顧磊去戒毒所門口,還給了他一套黑西裝。。

藥師彪安排幾十個穿着黑西裝,戴黑墨鏡的年輕人,在戒毒所門口排成兩排,迎接舅舅孫兵出來。顧磊一看這架勢,跟電影上的黑道大哥出殡一樣。

孫兵,50歲左右,面相兇狠,一字眉,雙手手掌非常厚實,據說練過十幾年鐵砂掌。他性格暴戾,喜怒無常,一般人看到他兇狠的目光,就會害怕他。

晚上,接風洗塵的酒席有幾十桌,比普通人家結婚還熱鬧。各路地痞,大流氓都來随禮慶祝。

黑道上坐牢和幹壞事的人回來,都有人擺酒慶祝。那種得意忘形,鮮廉寡恥的情節,在香港的黑幫電影上經常能看到。但是在現實中,顧磊是第一次見到。

藥師彪給孫兵,仔細介紹了顧磊。孫兵很高興,就帶着顧磊一起出去吃飯,唱歌。

第二章:


等顧磊回到歌廳包間,孫兵已經在包間門口等着他。

然後,孫兵又帶着顧磊去夜市吃夜宵。

等吃完東西,已經是夜裡2點多。

孫兵帶着顧磊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轉來轉去,然後來到一家小旅社門口。

“用你的身份證,去開三個房間”,孫兵對顧磊說道。

那小旅社的二樓,隻有三個房間,顧磊就把那三個房間包下來了。

“你在樓下等着,我上去看看”,孫兵跟顧磊說完,就拿着鑰匙上樓去了。

顧磊連忙趁機借了旅社櫃台老闆的手機,給段新貴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自己現在在一個小旅社裡。

顧磊剛發完信息,孫兵就下樓走到他的背後,把顧磊吓了一跳。但是,孫兵沒發現顧磊發信息給别人。

“你去路口等着,一會有一輛出租車過來。你把出租車上下來的人,帶到我這裡”,孫兵跟顧磊說道。

然後,孫兵轉身消失在黑暗的小巷子盡頭。

顧磊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要去跟着孫兵,還是去路口等出租車,或者是去接應段新貴。

孫兵在小巷子周圍轉來轉去,查看有沒有人跟蹤,或者設埋伏。在幾個巷子口,孫兵都沒有發現任何行人,和可疑的情況。他心花怒放,得意的哼着小曲朝回走。

等他回到小旅社,剛走上二樓樓梯的時候,突然有兩個中年人,一聲不吭的走到他身面,跟在他一起上樓梯。這兩個人打扮精幹,短頭發,精神亢奮,呼吸沉重,身上散發着一種威嚴的氣勢。這兩個人,正是緝毒警察段新貴,和一個同事。

“樓上的三個房間,都被我包了。他們上樓,是去幹嘛?他們一定是警察!他們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孫兵吓得腦袋瞬間一麻,渾身一顫,眼一黑,腿肚子發軟,身子立即朝後面倒去。

段新貴反應極快,連忙扶着身子向後倒的孫兵,緊跟着說道:“樓上水箱漏水,我們是去檢查的。我們沒說話,是怕打擾客人休息”。

孫兵睜開眼一看段新貴,和他同事的穿着打扮,立即氣得破口大罵:“媽的,你們兩個修理工鬼鬼祟祟的,差點把我吓死”。

段新貴連忙給孫兵道歉,然後假裝用手電筒照了照樓梯口頂上的水箱,對同事說道:“晚上看不見那裡漏水,明天白天再來修吧”。

然後,段新貴就和同事下樓走了。

孫兵上樓,把三個房間的燈光,和水龍頭全部打開。然後,他躺在第一間的chuang上閉目養神,平複剛才吓壞的心情。

顧磊在路口等了好一會,終于來了一輛出租車。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婦女,帶着一個拉杆行李箱。

這婦女打扮時髦,卷發,濃妝豔抹,高跟鞋,一看到顧磊就知道是接她的。她說自己剛下飛機,是旅遊回來的,還讓顧磊,喊她李阿姨。

李阿姨跟出租車司機說,等她一會,她很快就回來。

顧磊帶着李阿姨,走到二樓的第一個房間,跟孫兵見面。孫兵讓顧磊在門外等候,然後關上房間的門。

顧磊在門外聽到李阿姨說:“三萬塊,一分都不能少。坐飛機的時候,檢查可嚴了”。

這時候,段新貴帶着七八個緝毒警察,悄悄的進了旅社,順着樓梯上了二樓。

顧磊用手指了指第一個房間,告訴段新貴,孫兵在裡面。

然後,顧磊敲了敲門,對裡面喊道:“李阿姨,出租車司機喊你快一點”。

“我來了”,李阿姨一邊說着,一邊笑嘻嘻的打開房間的門。顧磊立碼伸手,一把把李阿姨拉出房間。然後段新貴帶着人,連忙沖進房間,去抓孫兵。

“警察,不要動”,段新貴沖進房間,對着孫兵大喊。

正在撬拉杆箱的孫兵,反應極快。他轉身立即一跳,朝闖頭竄去,試圖伸手去拿枕頭下,已經子彈上膛的手槍。

段新貴,和同事連忙撲上去,将他的身體牢牢的按在床上上控制住,然後把他的雙手扭到身後帶上手铐。

孫兵知道反抗已經沒用,他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惡狠狠的吼道:“顧磊,我隻要不死,出來後就殺你全家,挖你家祖墳”。

李阿姨吓得一邊哭喊着“完了,完了”,一邊身子朝地下躺,開始撒潑打滾,亂踢亂抓。

“李阿姨,你不要這樣,請你配合我”,顧磊一邊說着,一邊去抓李阿姨的手,試圖給她帶上手铐。

“萬一她有槍和刀,你就死了”,一個緝毒警察看不慣顧磊笨手笨腳的樣子,立即用腿壓住李阿姨的身子,然後麻利的抓住她的雙手,給她戴上了手铐。

李阿姨旅遊上飛機前,有人用3萬元的價格,讓她帶2公斤毒品給孫兵。那毒品就藏在拉杆行李箱的夾層中。

先付款一萬五,貨送到後再付一萬五,李阿姨見财起意,幫人運輸毒品,反而害了自己。

緝毒警察把孫兵,和李阿姨帶回緝毒隊,開始加班突擊審訊。

在辦案樓門口,段新貴卻臉色嚴肅的跟顧磊說道:“剛有同事給我反應,你有點做鬼掐不死人的感覺。抓毒販的時候,你手軟,會害死自己,害死同事,害死很多無辜的人,會導緻抓捕任務失敗。萬一毒販身上有槍,有手,雷,那樣你,我,和所有同事,都會用得着殷指導員拍的那張黑白大頭照,你明白嗎?”。

顧磊看着段新貴怒目圓瞪,吓得連忙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出手兇狠。原來,殷指導員給我拍的黑白大頭照,是給我萬一犧牲時候用的啊”。

“呵呵,你知道就好。記住我剛說的話,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好吧,你這次表現不錯,回家睡覺去吧”,段新貴笑呵呵的對顧磊說道。

“好,那我回家睡覺休息了”,顧磊高興的跟段新貴揮手道别。

當顧磊再次轉身的時候,他看到段新貴回辦案樓的背影有點佝偻,有點滄桑,就像一個父親的背影,非常沉重。

孫兵在緝毒隊的審訊室裡,面對緝毒警的審問是裝瘋賣傻,一問三不知。他知道自己購買2公斤毒品被抓現場後,會面對什麼樣的刑法懲罰,所以他一言不發。

段新貴對孫兵比較了解,他前後吸毒販毒做了18年牢,戒毒所去過6次,他人生的幾乎一半時間都是在看守所,監獄,和戒毒所三點一線的輪流轉。

段新貴看孫兵态度不配合,就勸他說道,孫兵,你用這種态度對警察,怕是你老娘來了,要打你耳光呢。你老娘給我說過多次,讓你别吸毒販毒,你不但不聽,還買了手槍。你今天走到這一步,也知道是毒品害了你。你這2公斤毒品,要害多少人傾家蕩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孫兵不耐煩,态度猖狂的對段新貴說道,段大媽,你别婆婆媽媽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你别費心了。我不會說的,我準備零口供。

段新貴語氣溫和的說,孫兵,我已經派人去接你老娘了。我怕她以後見你的機會不多了。

孫兵瞬間臉色一震,兩眼漸漸shi潤。然後,他低下頭壓抑着聲音哭起來,大顆的眼淚滴落在手腕上的銀色手铐上,讓人看着心碎。

一會,孫兵擡起頭,對段新貴說道,你不用叫我老娘來。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的上線是誰?在什麼地方?你的下線毒友都有誰?

我的上線是西城的豹子,他家兄弟姐妹四個人,聽說全是販毒的,家裡資産有幾千萬。不過。他們販毒手段高超,鬼點子也多,好像從來沒有被警察抓過。

你怎麼知道他兄弟姐妹四個全是販毒的,沒被警察抓過?

前幾天,我一個牢友來看我,是他介紹我跟西城的豹子買貨的。他叫高粱稈子,長的人高馬大,因為搶劫傷人被判了死緩,後來坐牢21年。前幾天,他剛出獄就來看我,還跟我一起吸毒。

他坐牢21年,剛出獄就知道豹子是販毒的?

豹子是他堂哥。高粱稈子出獄的時候,他堂哥豹子開車去接他,給他接風洗塵。然後,他堂哥讓他幫忙販賣毒品,高粱稈子就來找我了。

高粱稈子,他真名叫什麼?豹子的真名叫什麼?

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

你要打電話約高粱稈子,他會來嗎?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會來,我們的關系可鐵了。不過,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你的下線毒友都有誰?一般都是怎麼聯系?

我進戒毒所大半年,以前的關系都斷了。這不剛進貨,還沒開張,就被你們弄這裡來了。

那你以前的下線,都有誰會跟你買貨?

隻要我有貨,他們全都會來買。吸販毒上下線,都是有固定的客人和老闆的。一日沾上毒瘾,一生戒不掉,除非人死了,就能戒掉了。你也知道毒瘾發作,是什麼鬼樣子,那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那他們有多少人?你把他們的名字,單位,家庭住址,電話号碼都告訴我。

他們的電話号碼,都在我的手機上。大概有二十幾個人,有老闆,富二代,白領,還有女的。

段新貴根據孫兵提供的吸毒人員名單一一排查,去掉已經被抓的,在戒毒所的,和吸毒過量死亡的,還剩15個人。其中,有3個人存在以販養吸的嫌疑,一個是活鬧鬼馬兵,一個是做建築工程的王大膽,一個是公務員毛正文。

段新貴跟殷指導員彙報工作情況,提出分批抓捕的建議。殷指導員說,那12個吸毒人員,讓刑警隊去挨個抓捕。3個有以販養吸嫌疑的人,我們來抓。至于孫兵的上線高粱稈子,和豹子,到時候讓孫兵勾他們出來,然後一起抓捕。

殷指導員說完,對段新貴問道,你徒弟顧磊,他人呢?

我看他太累了,就讓他回家睡覺了。

你怎麼回事?現在這麼忙,你竟然讓他回家睡覺。你趕緊打電話讓他回來,讓他從家裡帶被子來,再給他安排一個宿舍,讓他在緝毒隊休息。天亮後,我們所有人分三路,分别去抓人,一定要把人都抓回來。

刑警支隊的人集中後,殷指導員叮囑他們,必須跟緝毒隊同時行動,不能有時間差,以免造成打草驚蛇,讓吸販毒人員跑了。因為,這些人都是孫兵的下線,很可能是毒友互相認識,都有聯系電話。而且,在抓捕的時候,一定要立即審問,看他們有沒有拉别人吸毒,或者有其他供貨渠道。如果發現其他吸販毒人員,一定要抓回來。

這時候,顧磊已經回到緝毒隊。他疑惑的問段新貴說道,師父,我剛到家,你怎麼就讓我回來了?

睡啥啊?人生太短,别浪費時間睡覺。等你百年後,找個安靜地方,一直睡千百萬年都不用醒。不然,活多沒人幹。你等會跟着我,一會有任務。

哦,段師父,我知道了。顧磊跑到衛生間去洗臉,讓自己的困意減退一點。

殷指導員安排段新貴,顧磊和兩個緝毒警一起,準備去抓毛正文。

行動前,殷指導員打電話給毛正文單位的領導,詢問毛正文的工作安排。殷指導員和這家單位的領導見過面,雖然不熟悉,但幫個小忙,還是可以的。

他今天有個會,估計已經開車去會場的路上了。

什麼會?有多少人參加?大概幾點結束?

關于環保和單位企業購買環保設備的會,就是一些單位企業的老闆參加。估計會議是八點半開始,十點半結束,然後就是工作聚餐。

謝謝,我知道了。對了,能否請你打個電話給毛正文,讓他來小吃街的停車場,就說有家企業的段先生,要給他送一份環保整改材料。順便有關企業的一些事情,段先生要跟他當面談一談。

那單位領導呵呵一笑,對殷指導員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毛正文。

殷指導員說完謝謝,挂掉電話。然後,他轉頭跟段新貴,顧磊,和兩個緝毒警察說道,毛正文正開車去開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們可以提前抓捕他。我已經讓王局打電話約他來小吃街停車場,你們趕緊去埋伏好。抓捕的時候,你們一定要讓毛正文下車再抓捕,别讓他開車跑了。

顧磊聽了殷指導員的安排,滿臉笑容。

段新貴看他笑起來,就問道,你笑啥?

殷指導員把毛正文勾到停車場,我們去了會很容易抓到他的。

段新貴狠狠的盯了一眼顧磊,生氣的說道,領導把面包給你塞zuiba裡,你萬一吃的時候咬到舌頭,領導還不把你罵死?抓毒販時刻都存在危險和變數,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包括你我和大家的生命安全。你知道殷指導員,為啥給我們安排的這麼仔細?他就怕我們會出事,會少幾個人回來。他說一定讓嫌疑人下車再抓捕,就是因為嫌疑人在車上,抓捕起來非常的危險。

看來領導也不好當啊,顧磊感歎道。

段新貴說道,領導比我們心理壓力更大,也更擔心我們的安全。顧磊,殷指導員比你爸媽都擔心你,想念你,你相信不?

我相信!在緝毒隊的大家庭裡,殷指導員就像家長,父母親。

好了,不說了,我們趕緊出發吧。段新貴和顧磊等人領了防彈衣,和手槍,就趕到小吃街停車場設伏。

小吃街停車場,就是一個大院子,東西進出口都有收費亭,和四車道的馬路。由于路邊不能停車,段新貴隻好把車停到停車場東邊進口出旁邊。兩個緝毒警下車,在路邊裝作等人,和散步。段新貴和顧磊拿着一個包,在停車場收費口那邊一邊假裝聊天,一邊觀察着來往的車輛。

再說那毛正文,以為有企業跟他談談,是送東西賄賂他。所以,他很快就來到小吃街停車場,并把車停在路對面,朝停車場裡張望。

段新貴看到毛正文的SUV車和車牌,确定毛正文到了。段新貴朝毛正文招手,示意他過來。那毛正文按了按車喇叭,示意段新貴過去。

段新貴示意顧磊去開車,然後他就橫穿馬路,朝毛正文的車走過去。那兩個緝毒警,也前後包抄,悄悄靠近毛正文的車。

段新貴走到毛正文的車窗前,毛正文把車窗打開一條縫,跟段新貴打招呼。

領導,你辛苦了。我們單位的環保整改資料,你給通過一下。馬上,我讓人給你拿資料和小禮物過來。

你是哪個單位的?毛正文看着段新貴,突然感覺心口劇烈的跳動起來,一種恐懼感讓他渾身的皮膚緊繃了起來。他情不自禁的喊出聲,警察!

段新貴看毛正文突然變了臉色,立即跳了起來,左手扣住車窗玻璃,上身使勁壓住車玻璃,右手使勁去抓車鑰匙。毛正文一邊用胳膊把段新貴朝車外推,一邊瘋了似的踩油門。車子猛的竄了出去,撞倒一排隔離欄。然後,車子橫沖直撞,朝前面馬路瘋了似的狂奔。

那兩個緝毒警察見段新貴身處危險之中,立即沖上去,試圖打開車門。但是,車門緊鎖,車子左沖右突的跑了,他們根本攔不住。

段新貴不顧危險,左手去抓方向盤,右手試圖去拔車鑰匙。毛正文瘋了一樣,用拳頭狂打段新貴,還用水杯瘋狂的砸段新貴的頭和臉。

顧磊看毛正文的車瘋了似的橫沖直撞,師父段新貴挂在車門外,立即駕車追了上去。那兩個緝毒警察連忙攔住過路的車輛,也追了上去。同時,有一個緝毒警開始打電話,要求交警,和救護車準備增援救人。

不能讓他跑了,更不能讓他跑遠。顧磊開車緊跟上去,很快就追到了毛正文的車尾。就在顧磊準備撞上去的時間,毛正文的車突然猛的一打方向,車子竄到了岔路上。顧磊狠狠的一踩刹車,停住車,然後準備右拐。

這時候,一輛右拐正常行駛的豪華轎車,眼看就要裝上顧磊的車。這豪華車的司機,猛的一打方向,轎車直接沖上路對面的人行道,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停了下來。

顧磊看了一眼那輛豪華轎車,發現沒多大事,司機正從車裡爬出來。他來不及多想,一踩油門又朝毛正文。

的車追了上去。此時,毛正文正把車開到了逆向車道,準備找一面牆,把段新貴刮下去。顧磊一看師父非常危險,就看準車流少的瞬間,猛的踩油門,朝毛正文的右邊車頭撞了過去。

兩輛車撞在一起停了下來,段新貴也從毛正文的車上被甩了下來。但是,他又立即爬起來,試圖去抓毛正文。顧磊從車子的右邊門下來,繞到毛正文車的左邊,一邊喊着警察,一邊把毛正文從車窗裡拖下車。

那兩個緝毒警察也及時沖了過來,幫忙把毛正文戴上手铐。段新貴滿臉鮮血,右手兩根手指的白骨都露了出來。但是他沒有喊痛,還上去幫忙把毛正文的衣服拉起來,蓋住他的頭部。大街上抓到毒販,不能讓别人看到誰被抓,否則讓同夥知道,就會互通信息,跑個精光。

這時候,那個豪華轎車的司機,氣勢洶洶的拿着一個棍子,暴跳如雷的沖了過來,叫罵着要打死顧磊。等他走到抓捕現場,看到顧磊正給毛正文戴手铐,心裡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笑着說,哥們,你們忙,你們辛苦了。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真的很不容易。

說完,這個豪華轎車司機回頭走了。

不一會,有救護車趕了過來,準備把段新貴送到醫院。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們給我包紮一下就可以了。段新貴堅持不去醫院,隻要救護車上的護士簡單包紮一下。

正在這時候,殷指導員打電話給段新貴,詢問抓到毛正文沒有。

抓到了,段新貴回答殷指導員,但是沒有說自己受傷了。

段新貴,你和顧磊趕緊去小河村王翠娟家。馬兵跑了,很可能跑到他阿姨家。他們緝毒警抓王大膽的時候,王大膽那個多zui多舌的老婆,正好買菜回家看到王大膽被抓。她就跑出去,偷偷打電話給馬兵。等緝毒警敲開馬兵家的門,發現馬兵從六樓順着室外空調台跑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和顧磊馬上趕到小河村。

兩個緝毒警把毛正文帶回緝毒隊,段新貴和顧磊就跟交警借了一輛警車,風馳電掣的朝小河村趕去。

此時,馬兵正驚慌失措的,走進阿姨王翠娟家。王翠娟看馬兵神情緊張,光着的腳上全是泥巴,就猜他可能又惹了什麼事。

王翠娟怕警察追過來抓馬兵,然後給她一個包庇窩藏罪。于是,王翠娟就假裝自言自語的說道,哎,我命不好,沒遇到好親戚。家裡男人不賺錢,孩子不省心,還有生病的爹媽要照顧,我這日子不好過啊。

馬兵聽了,就不耐煩的說道,你不要急,等我回家,會給你一點錢,讓你過得開心一點。

王翠娟不理馬兵,繼續說道,有錢也沒用啊,坐牢的日子不是人過的。用鐵鍊子把人跟狗一樣栓着,有再多錢也不要。

馬兵氣得大罵,你胡言亂語什麼?鬼上身了?說完,馬兵關上房門,躺在chuang上睡覺了。

王翠娟在門外急得團團轉,又不敢敲門,更不敢把馬兵趕出去。

王翠娟想了一會在心裡說道,我不要被警察以包庇窩藏罪抓起來,然後拉去坐牢,我要報警。

王翠娟把馬兵睡覺的房門,用繩子拴住門把手,固定到棍子上。然後,她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喂,110嗎?馬兵是不是惹事了?鞋子都沒穿?

110接線員一聽,對王翠娟問道,哪個馬兵?他為啥不穿鞋子,,,?

段新貴,和顧磊開車快趕到小河村村口。因為村裡修路,車子開不進去,兩人隻好下車徒步朝王翠娟家的方向狂奔。

這時候,110指揮中心打電話給段新貴,馬兵就在王翠娟家裡睡覺。段新貴和顧磊,立即加快速度朝王翠娟家跑去。

等兩人趕到王翠娟家,王翠娟迎了上來,指了指二樓窗戶,告訴他們馬兵就在左邊房間裡睡覺。

然後,王翠娟打開馬兵睡覺的房門,段新貴和顧磊就沖了進去。馬兵聽到開門的動靜,立即從chuang上跳下來,一拳頭打碎窗戶玻璃,爬上窗台,準備跳窗戶逃跑。

顧磊沖過去,一把抓住馬兵的衣服朝房間裡拉。馬兵的右手本能的一抓,竟然抓到窗戶上一塊碎玻璃。他抓着玻璃,順手就朝顧磊的手臂上刺了過來。

顧磊的右手臂,立即被玻璃劃的鮮血直流。但是,顧磊沒有松開手。他去抓馬兵的右手,試圖奪下他手裡的玻璃。

馬兵啊啊怪叫着,把玻璃朝自己的左手腕,狠狠的劃了下去。頓時,馬兵的左手腕,鮮血淋漓。

顧磊看到馬兵自殘,立即對着他的脖子的右側狠狠的打了一拳。馬兵慢慢暈了過去。

然後,顧磊和段新貴用皮帶,和上衣,給馬兵的左手腕做了捆綁止血處理。緊接着,他們打電話,讓救護車增援。

在等救護車的時候,段新貴和顧磊,擡着馬兵走到村口修路的地方,準備開車朝回走,去迎救護車。

誰知這時候,段新貴又困又累,又受傷流血過多,竟然昏了過去。

在車後座上的馬兵,這時候卻醒了過來。因為,他用玻璃在左手腕劃了一道大口子,所以,顧雷用手铐,把他右手铐在扶手上。馬兵在車裡瘋狂的掙紮,用左手,和雙腳不停的攻擊顧磊。

在副駕駛座位上昏迷的段新貴,也面臨着馬兵危險的攻擊。

顧磊冒着馬兵的拳打腳踢,把副駕駛座位上的段新貴拖下車。然後,他把車門關上,任憑馬兵在裡面折騰。

“放開我”,馬兵怒目圓瞪,大吼大叫不停的掙紮。

等救護車趕到的時候,顧磊讓護士救治段新貴。然後,他拿手铐準備去控制馬兵。馬兵在車裡,折騰的更加瘋狂,不願意被控制。

這時候,救護車上的護士走了過來,對車裡瘋狂的馬兵說了一句,你的血都快流幹了,zui唇和臉都白了,你還亂動?你再亂動,不要二十分鐘,你就要死了。你沒發現自己感覺很冷嗎?

馬兵一聽,立即老實的坐了下來,身子一動不動,任憑顧磊給他戴上手铐。然後,顧磊把馬兵擡上救護車。救護車立即發動。朝醫院的方向風馳電掣的開去。

顧磊鄙視的看着馬兵,說了一句,你有種,還會自殘,怎麼現在不敢動了?你的上家,下線都是誰?

我的上家是個女的,叫放縱麗,她是阿姑歌舞廳的小姐。下線有好多,我也記不得了,但是我手機裡有他們的電話号碼。

放縱麗,多大?長什麼樣子?

你别問了,我要睡覺了。馬兵說着,就要閉上眼睛睡覺。

顧磊拍了拍他的臉,跟馬兵說道,放縱麗多大?長什麼樣子?

25,長發。

這時候,護士對顧磊說,他流血過多,你不能讓他睡覺。顧磊就繼續拍馬兵的臉,不停的叫他的名字。

放縱麗,她可是一個大藥頭。馬兵說完,眼睛半閉半睜,意識開始有點模糊。護士過來不停的打馬兵的臉,掐他的人中,喊他的名字。

顧磊打電話給殷指導員,告訴他段新貴受傷昏了過去。馬兵交待有一個上家叫放縱麗,是阿姑歌舞廳的小姐。

殷指導員詢問顧磊,段新貴傷勢怎麼樣?

顧磊把電話給護士,護士告訴殷指導員,段新貴需要住院,手術縫合傷口,挂水消炎。

殷指導員聽後。讓顧磊趕緊回緝毒隊,而且一定要戴大墨鏡。

等到了醫院,有派出所抽調來的人看守馬兵。顧磊讓醫生縫了一下右胳膊的傷口,然後帶着消炎藥,去買了一個大墨鏡。他戴上大墨鏡,回到緝毒隊殷指導員的辦公室。

看到顧磊的手臂受傷,殷指導員對他問道,傷重不重?

沒事。不要緊的。指導員,你為啥要我買個大墨鏡戴?

“你是新人,以後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你。認識你的人多了,以後開展工作不方便”:殷指導員歎了一口氣,對顧磊繼續說道,今天的任務很重,一共抓了75個吸毒人員,6個以販養吸的人,還有十幾個吸毒,和販毒的人,我暫時沒有人手去抓。家裡要留人看押,審訊,采集信息,還要給他們化驗,體檢,然後外邊還要繼續派人出去抓吸販毒人員。我現在人手不夠,我要你帶一些人去抓5個吸毒人員,和那個販毒的放縱麗,不知道你能完成任務嗎?

吸毒的人有多少,你給我名單,我盡量去抓。放縱麗是在歌舞廳上班的,那我晚上去找她。

好的,這些吸毒人員名單我給你,你盡量去抓回來。

第三章:

殷指導員給了顧磊2個車,8個其他派出所過來增援的警察。他們兵分兩路,帶上吸毒檢驗試劑,按照名單挨個去找吸毒人員。派出所的警察,羨慕的對顧磊說道,你們緝毒警真厲害,一下子抓到這麼多吸販毒人員。

顧磊悠悠的說了一句話,我也沒想到今天抓了這麼多人。這些人萬一都發毒瘾,整個城市不亂套了?

派出所的人聽了,臉色尴尬,對顧磊說道,你們也真不容易,工作太危險了。我們工作不到位,給你們帶來麻煩。

顧磊說道,不怪你們,隻怪毒販隐藏的太深。毒販太喪心病狂了,根本沒有人性。今天抓了近百個吸販毒人員,一旦後面法院判決下來,就有近百個家庭會親人分别,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等到了第一個吸毒人員家裡,顧磊看到是一個60多歲,老闆打扮的人,正在家裡看電視。吸毒的冰,壺,吸管,錫紙,就擺放在茶幾上,幾包冰,毒,就随意的放在茶幾水果盤裡。屋子裡一股醋酸味,老闆精神激動,一張zui就有一股濃烈的口臭味撲鼻而來。

你剛吸毒了?顧磊臉色嚴肅,語氣強硬的對這老闆打扮的人問道。

沒有,我真沒有。這些吸管,錫紙,我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都不是我的。這老闆百般抵賴,使勁的詭辯,就是不承認吸毒,也拒絕尿尿接受吸毒試劑的檢驗。他吐沫星子到處飛濺,讓人惡心,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讓人靠近他。

你老實一點,配合我們。我看你精神亢奮,是不是剛吸毒了?屋子裡,怎麼有一股怪味。

我沒有吸毒。

你這茶幾上吸毒的工具都沒收,你還說沒吸毒?我這裡有試劑,你去衛生間小便,我們檢測一下就知道了。

這個老闆經過勸說,去衛生間小便,然後端着一小杯尿液出來了。

顧磊用試劑一檢查,嗎,啡,冰,毒成分均顯示超标。

你吸毒了,顧磊語氣平靜的說道。

沒有,我沒有吸毒,老闆情緒激動的說道。

你要相信科學。

你們的檢查試劑過期了,檢測不準确。你們的科學是假科學。

你跟我取派出所吧,我今天很累,好久沒睡覺了,手臂還被毒販給劃傷了,流了不少血。我們警民是一家人,要互相體諒,是不是?

哎呀,小家夥,你真不容易。你跟我家小兒子差不多大,他大學畢業,又去讀研究生了。我确實吸毒了,我錯了。我跟你們走。老闆說着,自覺的shen.出雙手,讓警察給戴上手铐。

顧磊帶人,又趕往第二個吸毒人員的家裡。

這戶人家在一個高檔别墅小區裡,門上有指紋門禁和視頻攝像頭,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但是屋子周圍,有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讓人掩鼻,感覺惡心。

顧磊連續的敲門,才有一個穿着格子睡衣,睡眼惺忪的小夥子過來開門。小夥子zuiba裡呼出來一股腥臭味道,屋子裡也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飄出來。那小夥子揉揉眼睛,看清門外有好幾個男的,瞬間大驚失色,雙眼一瞪,大喊條子來了,然後拼命的要關門。

我們是警察,快開門,顧磊和其他警察,迅速一起推門沖進屋子裡。屋子裡有一個大鋁合金桌子,上面有很多瓶瓶罐罐,和化學實驗裝置。

這裡好像是一個制毒窩點,屋子裡的人都别讓他們跑了。顧磊喊道。

一個警察立即把門口的小夥子按在地上,其他人速度飛快的進屋,見人就按在地上控制住。有兩個女人尖叫着,慌亂的朝衛生間跑去。

兩個黑衣的男人,跟猴子一樣飛快的朝樓上跑,顧磊緊跟着他們追了過去。

誰知道,顧磊追過去,發現樓上的四個房間門全都緊閉,撞也撞不開。

樓下的警察喊道,衛生間裡有好多毒品。顧磊一聽,知道遇到大案了。他朝樓上那緊閉的幾個門喊道,快點開門,不然開槍了。

然後,顧磊一回頭,看到樓梯口有兩把手槍。他過去撿起來,退下彈夾一看,彈夾裡都是實彈。可能是那兩個黑衣男人扔的。顧磊連忙對樓下的警察大喊,他們有槍,注意安全。快派一個人到外邊,防止有人跳窗逃跑。有一個警察立即跑了出去,在房子外邊蹲守。

樓下的警察控制住一男三女,都用手铐铐住。然後,有一個警察上來支援顧磊。兩個人都拿出槍,準備挨個房間強攻。

顧磊大喊,我們是警察,開門,不然開槍了。

幾個房間裡沒有任何反應,四周靜悄悄的。過了一會,有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磊感覺不對勁,就擡腳使勁踹門。這時候,門外傳來幾聲槍聲。啪啪,緊接着有人大喊,站住,不然開槍打你了。

顧磊來不及考慮,側身對着門鎖打了一槍,然後使勁一踹,門被打開了。房間裡沒人,窗戶玻璃碎了,顧磊沖到窗戶邊,看到有個黑衣人趴在配電房的屋頂上一動不動。在外邊蹲守的警察看不到他,正在那邊焦急的轉來轉去的找他。

他在配電房屋頂上,他可能有槍,顧磊對樓下的警察喊道。然後,顧磊用槍對着那人,使勁的喊,你下來,不然開槍打死你了。那黑衣人一動不動,趴在那邊不起來。

顧磊擔心他有槍,就對空開了一槍,并喊道,這是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直接開槍打你。

那人身子一震,然後垂頭喪氣的爬起來,跳下屋頂,自覺的舉起雙手,讓警察用手铐铐住。

顧磊和同伴,繼續檢查其他房間。樓下的警察,詢問開門的小夥子樓上還有幾個人,有沒有槍。

那小夥子擡頭說了一句,還有三個人,個個都有槍,然後耷拉着腦袋不說話了。

樓下的警察就對顧磊喊道,上面還有三個人,個個都有槍,你們注意安全。然後那警察就開始打電話,要求趕緊派人增援。

顧磊和樓上的警察用手勢交流,跳窗戶跑了一個,已經被抓了,剩下的三個房間裡應該還有兩人。然後,顧磊和那個警察一左一右,在走廊裡保持警戒姿勢,仔細聽三個房間裡的動靜。

這時候,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裡有人大喊,我投降,你們不要開槍。我隻是打工的,我是拿可憐工資的打工仔。

你那邊有幾個人?你不要拿槍,把槍扔出來,把衣服脫了,舉起手慢慢出來。你不要耍花樣。投降才有活路。顧磊對那個房間裡的人喊道。

我這裡就我一個人,我沒有槍,我不想死,我投降。最裡面房間的人,慢慢的打開房間,舉着手準備出來。

這時候,顧磊聽到自己身邊的房間裡,有輕微的腳步聲。他連忙示意同伴,還有一個人在自己左邊的房間裡。

當要投降的人走出房間的時候,顧磊看他沒有武器,示意他别出聲,立即趴在地上爬過來。當警察準備過去給那人上手铐的時候,顧磊聽到左邊房間的門鎖咔嗒一聲,門輕微的開了一條縫。危險,顧磊大喊一聲,對着門縫啪啪連開兩槍,幾乎同時,門裡的人也朝外邊開了幾槍。

樓下的警察聽到槍聲,立即過來幫忙。顧磊示意趴在地上的那個人,趕緊爬過來。等那人爬過來,顧磊讓樓下上來的警察把他铐住,帶到樓下。然後,顧磊和另外一個警察,對左邊房間裡的人喊道,你投降吧,你再敢反抗,我們就打死你。

房間裡有人劇烈的喘息,但就是不說話。這時候,樓下開門的那個小夥子主動的喊道,炮哥,投降吧。炮哥,不能跟警察打啊。

屋子裡的人聽到小夥子喊話,開始哭着回應道,我不想死,你讓他們走,我要回家,我怕他們抓我。我被他們抓到,就是一個死。

顧磊對炮哥喊道,你放下槍,舉手出來。你隻有投降,才有出路。

我不投降,我活不了了。叫炮哥的人在屋子裡哭泣起來,傷心欲絕的哭聲,讓人聽起來像個孩子。

顧磊想了想喊道,你想想你的家人,老婆,孩子,想想,,,。

我沒家人,沒老婆,沒孩子,我爹媽都死了,我還沒結婚。

顧磊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投降吧。投降才有活路,最少多活幾年。”

判死刑,最多還能活一年半,那種等死的日子,不如直接崩了痛快。你們走吧,就當沒有見過我。

你把槍扔出來,舉手出來,我們給你活命的機會。

這時候,顧磊朝樓下的警察打手勢,讓他詢問樓下的小夥子,一共有幾把槍。那警察問過小夥子,打手勢給顧磊,告訴他一共有5把槍。

顧磊算了一下,樓梯口那邊扔了2把槍,那屋子裡的人可能有3把槍,他的火力猛,ChiJiu力也大。

顧磊對屋裡的炮哥喊道,你快點把槍扔出來,不然我們的增援來了,會把你打死的。你聽話,我保證你沒事。

炮哥在屋子裡哭,然後喊道,我投降,你們不要開槍打我。炮哥打開房間門,扔出一把槍。

但是,他不繼續扔第二把槍。顧磊撿起炮哥扔出來的槍,發現彈夾沒有子彈。顯然,炮哥在耍花招。

你确定是要投降嗎?

我投降。

那你把槍和子彈都扔出來。你還有幾把槍?有沒有刀,或者其他武器?

兩把槍,沒有别的武器。

那好,你把兩把槍,和子彈都扔出來,然後脫掉衣服,舉手出來。

炮哥猶豫了一會,把兩把槍和子彈扔了出來。

顧磊打手勢示意同伴,不要進屋子,防止炮哥使詐。

顧磊對炮哥喊道,你快出來。

我不想出去,我把槍給你們了。你們放過我吧。你們就當沒見過我。我這銀行卡裡有88萬多,密碼是112233,你們拿去吧。你們放過我吧。炮哥說着,把一張銀行卡扔出房間門口。

顧磊估計炮哥還有武器,就對他喊道,你老實點,快舉手出來。

炮哥不耐煩了,回罵道,警察真讨厭,給錢都不走。我把槍和錢都給你們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要我的命嗎?

顧磊感覺炮哥不老實,就對同伴打手勢,示意一起沖進去。同伴點頭,舉手朝房間門口揮了三下。然後,顧磊和同伴一起沖進房間。

炮哥站在chuang頭邊,吓得驚慌失措,連忙舉起手裡的槍,對着顧磊和同伴。顧磊大驚失色的看到炮哥的手裡,竟然還有一隻槍,一種死亡的恐懼讓他心頭顫了一下。

炮哥30歲左右,身材中等,清瘦,鼻子大,臉型前凸,衣服打扮都很普通,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村民。

放下槍,顧磊用槍指着炮哥,大吼道。

炮哥渾身顫抖,下身ku子上,一股水流順着ku管流了下來,在ku子上留下一條明顯的水痕。

放下槍,不然打死你了。顧磊和同伴大喊着警告炮哥。

炮哥舉着手槍,對着顧磊,手臂不停的抖動,zuiba裡卻說我不投降,你們快走開。

顧磊和同伴大吼道,放下槍,快放下,放下槍才有活路。

炮哥吓得聲音顫抖,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們走,放了我。我不投降了。

然後,炮哥變了臉色,兇狠的雙手舉槍對着顧磊的xiong部連續點了幾下。他在對顧磊開槍,卻因為害怕緊張,手指不聽使喚,所以手槍指着顧磊點了幾下。

在這生死一瞬間的關頭,顧磊和同伴立即一起對炮哥開了槍。

炮哥中槍的瞬間,眼珠在眼眶裡轉了一下,似乎有點難于置信,然後zuiba張了一下,像要說話。緊接着,人就像一個斷線木偶頭,突然栽倒在地。

顧磊上去查看了一下,發現炮哥當場死了。

顧磊瞬間有點毛骨悚然的害怕,渾身難受不舒服。他感覺喉嚨裡有一股惡心的東西,要噴湧而出。胃裡也突然在不停的翻滾着酸甜苦辣的惡心味道。

同伴立即把他攙扶出來,再一看顧磊的眼神,有點癡傻。

那警察把顧磊拖到衛生間裡,任憑他翻江倒海的嘔吐,叫喊。

增援的人趕來後,顧磊的精神狀态已經恢複了一些。他按照心理學上學的方法,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思維不混亂。

殷指導員打電話給顧磊,關心的詢問他,讓他回緝毒隊。

顧磊說他學過心理學,會調節自己的心理和情緒,然後他又跟同伴繼續抓捕吸販毒人員。

等十幾個吸販毒人員,全部抓到後,已經是晚上10點多。

殷指導員也趕過來支援顧磊,準備和他一起去歌舞廳抓放縱麗。

第三章:


殷指導員勸說馬兵打電話給放縱麗,說介紹一個大客戶。

左手腕自殘受傷的馬兵,打電話告訴放縱麗,有大老闆想買貨,願意出高價。生意你們自己談,我不參與,事成之後,雙方分别給4%的介紹費。這老闆是外地的,想買到貨就回家,全部用現金交易。

放縱麗想了一下,回複馬兵說,這老闆大概要多少貨?

大概要120萬的貨。如果質量好,再追加120萬。你的貨數量夠不夠?

貨多的是!老姑歌舞廳18号包間,我等他來。

馬兵說,在歌舞廳外邊的巷子裡見面吧,這老闆是外地人,怕進歌舞廳。他說身上現金帶的多,拎着兩個大錢箱子實在不方便。

好吧。他有幾個人?

兩個人,一輛車,完成交易就走。

好的,我知道了。

殷指導員和顧磊,帶着十幾個緝毒警察穿着便衣,去歌舞廳四周設伏蹲點。

顧磊帶着兩箱假币,跟着殷指導員坐在小巷子裡的車上等候放縱麗來。

馬兵告訴顧磊說,放縱麗個子一米六左右,長頭發,左手手背上有個鴿子紋身。

過了一會,有個長頭發,手背上有紋身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

這女人過來,隔着車窗問殷指導員是哪裡人?當地有啥名勝古迹,小吃,和農産品?

殷指導員說,俺是單縣人,俺老家的牛羊rou很便宜,還有大蒜,煎餅,老姜都很便宜。俺老家曆史上出了不少名人,還有名人古墓。俺老家還出了一個農民歌星,非常的有名氣。

你做啥生意的?這女人聽到殷指導員一口土話,臉上立即露出鄙視的表情。

俺是賣大蒜的,俺把大蒜批發到外邊幾個省,可賺錢啦。

哦,蒜老闆。你要貨幹嘛?

俺們感覺這東西比種大蒜還賺錢,所以,俺今天買點貨,帶回去賣個大價錢。

你給我看看你的錢。

俺實話對你說,财不露白,你先給俺看看你的貨。

這女人從錢包裡拿出來一個小塑料袋,裡面裝着跟冰糖一樣的東西。她把貨遞給殷指導員,殷指導員注意到她拿錢包的手背上的紋身,是一隻蝴蝶。這女人不是放縱麗,隻是一個女馬仔。

1克700塊,你要不要?

你這啥冰糖,這麼貴?金子都沒有這麼貴,你給俺的價格太高了。俺聽中間人說,價格沒有這麼高。你騙俺!

這是頂級貨,你回去用面粉米粉摻進去,會賺更多錢。

你教俺學坑蒙拐騙,俺可是很讨厭摻假的。有人賣大蒜給俺,一包大蒜60斤,裡面揣30斤大石頭黃泥巴,被俺抓住打半死。

這女人不耐煩,狠狠的對殷指導員翻了一個大白眼,生氣的說道,鄉巴佬!你真沒見識,你不摻面粉和其他東西,這貨就是砒霜!賣出去吸一個,死一個!

俺是農民,怎麼了?你說誰是鄉巴佬?殷指導員生氣的說着,讓顧磊打開一個箱子,然後故意拿着幾疊錢在這女人眼前晃了晃。俺不是窮鬼,俺有的是錢,你說的價格比中間人說的太高了。1克300吧,你不賣,俺就回家了。說着,殷指導員就發動汽車,準備要走。

路對面有一輛紅色寶馬車,裡面有兩個女人,一直在觀察着巷子這邊殷指導員的一舉一動。

殷指導員注意到紅色寶馬車,估計是放縱麗在車裡面觀察他。

顧磊一直在看着殷指導員和車外的女人聊天,學習他怎麼說話,和嫌疑人周旋。

車窗外的女人改了口氣,跟殷指導員說,300就300,你先付一半錢,我就讓人把貨送過來。貨就在附近,很快就到。

你剛說700,怎麼變300了?你騙俺,原來價格砍一半,你還有利潤。你少賺一點吧,200塊錢一克吧。

200一克,你是來耍我的?200一克,我給你米粉,行不?

俺最不喜歡跟女人做生意,,,。

誰知這女人變了臉色,竟然從錢包裡掏出一把槍,對着殷指導員的頭。

顧磊心裡一驚,輕輕放下錢箱,随時準備推開車門沖出去制服這個女人。

殷指導員假裝大驚失色,對這女人說道,小大姐,你這是整啥嘞?俺跟你談生意,你跟俺掏這東西,是做啥嘞?你把那啥東西拿開,你說700就700,俺不砍價了。

這女人變了臉色,把槍對準顧磊說道,先給一半定金,貨馬上給你。

俺不認識你,你萬一吞俺的錢,俺一年大蒜白種了。

你回家種大蒜吧。你不适合做這生意。

這時候,有兩個緝毒警察假裝路人走了過來。這女人趕緊收了槍,假裝跟殷指導員有說有笑的聊天。

殷指導員用眼神示意那兩個警察,注意路對面的紅色寶馬車。兩個警察會意,悄悄朝路對面的紅色寶馬車走去。

等路人走遠,那女人跟殷指導員說,我打個電話,你等一下。

那女人走到旁邊去打電話,殷指導員和顧磊注意到,路對面寶馬車裡,有手機的亮光閃了一下。

過了一會,那女人走過來,讓殷指導員開車到路對面。你把錢留下,貨在路對面垃圾桶旁邊的草叢裡。

這是整啥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萬一你搶錢,那怎麼辦?你有那鐵疙瘩,俺不放心。

你放心吧,這槍不是真的。這女的說着把槍遞給殷指導員。殷指導員接過槍一看,果真是塑料的假槍。

你把錢包給我看看,萬一裡面有真家夥,,,。這女的有點不耐煩,就把錢包翻開,給殷指導員看了一眼。錢包裡有一把刀,刀身閃着寒光。

小大姐,錢包裡藏着刀,玩啥嘞?

防身用的。

你讓俺把錢放在這裡,去路對面拿貨。萬一,你讓人把錢搶走,俺在路對面沒找到貨,俺不是吃虧上當了嗎?

你可以留一個人看着錢,貨就在路對面。如果,你不相信我,這生意就不做了。

中間人說,放縱麗做生意非常實在,沒有想到這麼不講誠信。俺還是不做了,要做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俺種大蒜,風吹日曬的也ting不容易的。對不起,俺回家了,有機會再跟你做生意吧。

哎,你别走啊。我也沒辦法,做這種生意的,被抓到就殺頭,不得不小心一點。這女人說着,用手做了一個開槍打腦袋的動作。

殷指導員不理她,開車朝路右邊拐去,然後又左拐,經過紅色寶馬車。在後視鏡裡,殷指導員看到車上有人下來,去垃圾桶旁邊的草叢裡拿出一個包裹,又放進車裡。巷子裡的那個女人,也走到路對面上了寶馬車。然後,寶馬車慢慢的跟了上來。

殷指導員見紅色寶馬車跟着自己,就掉頭又開到小巷子裡停好。紅色寶馬車停在路邊,那談判的女人,下車又走了過來。

你到底做不做生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女人走過來,對殷指導員說道。

俺想做生意,可是你讓俺跑來跑去,貨都看不到。俺不放心。

貨在車裡,你看一下。這女人把殷指導員帶到寶馬車邊,給他看車後排座上的一大包毒品。車的前排坐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身上散發着風塵的味道。

殷指導員朝車裡的顧磊招手,示意他拿錢過來。顧磊把兩箱假錢拎過來,放在車頭旁邊。

你到底給俺啥價格,才願意賣?殷指導員一邊說,一邊假裝去數貨,還說要驗貨。寶馬車前排的兩個女人,回頭警惕的看着車後座上的殷指導員。

車外的女人,要去搬錢箱子,顧磊不給她搬走。殷指導員确定毒品都是真的後,對車前排的兩個女人大喊,你看前面,他們兩個人打起來了。那兩個女人一回頭,殷指導員身子朝前一探,shen手就拔掉了寶馬車鑰匙。然後,他掏出槍大喊道,警察。

車外的顧磊,和緝毒警察聽到喊聲,立即将車外的女人控制住,并把把寶馬車前排的兩個女人拖下車,控制住。

殷指導員發現車前排的兩個女人手背上的紋身,都不是鴿子。

殷指導員心想,壞了,放縱麗不在這裡。現場審訊三個女人,她們都一言不發,不承認販賣毒品,說被警察釣魚執法。

殷指導員從她們的包裡,發現多輛名貴車的車鑰匙,還有幾張高檔小區的門禁卡,和一個酒店房間的門卡。

你們三個人都不說放縱麗在哪,是吧?一會我找到她,你們就沒有機會說了。這個立功表現的機會,對法院的判決很有作用的。你們歲數不大,都喜歡多坐牢嗎?

這三個女人冥頑不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殷指導員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安排人手,開始挨個排查。

幾個地點排查後,抓到了36個販毒組織成員,122公斤毒品,18輛豪華轎車。放縱麗被緝毒警察追到36樓樓頂,眼神癡呆的要跳樓。

放縱麗販毒團夥,在幾個城市的歌舞廳之間販毒,每天都有團夥成員開車負責送進貨,發貨。這個販毒團夥的交易特點,是把毒品扔垃圾桶裡,或者垃圾桶旁邊的草叢裡,下線買家付了錢,才會得知藏貨的垃圾桶位置,并不是當面交易。所以,調查取證不會有現場交易的證據。

殷指導員對她喊道,放縱麗,你要想想爸媽,他們把你養大不容易。

人家有錢去吸毒,管警察什麼事?有買就有賣,有錢人吸毒買一個享受,人家花再多錢也樂意。你們就為一點白粉,就要抓我,打死我,我可是一個大活人,一個漂亮的美女。你們警察多管閑事,興師動衆,為一點白粉就抓人,判人家死刑,你們的心太毒了。放縱麗瘋瘋癫癫的破口大罵,神志有點不清楚。

萬一放縱麗跳樓,這次抓捕行動,可能功虧一篑。

殷指導員聯系放縱麗的家人,讓她媽媽打來電話,勸她不要做傻事。放縱麗失魂落魄的聽完電話,說了一句,媽媽,對不起,我們來世再做母女。說完,她閉上眼睛,就要跳樓。

殷指導員突然大喊,你家大金毛狗,沒狗糧吃了。萬一你跳樓了,金毛狗怎麼辦?

放縱麗養了一隻大金毛狗,殷指導員讓人把金毛狗帶上樓頂。那狗興高采烈,熱情的跑到放縱麗面前,對她叫了起來,好像在說,主人,你幹嘛?你不要我了?

放縱麗看到金毛狗,瞬間臉色悲傷。她毫不猶豫的從牆上下來,抱着金毛狗放聲大哭起來。

緝毒警上去控制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做傻事。

放縱麗看着殷指導員,問了一句話,我會被判死刑嗎?

我不是法官,不清楚,殷指導員裝糊塗,不願意說。

我知道販毒的下場,我會拉一幫人墊背!放縱麗說着淚流滿面,又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着。

你罵誰?顧磊對放縱麗問道。

我的上線傻哥,我要他陪葬,全家都陪葬。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