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可以被归类为”当代乡村回避现实主义“, 其中的“回避”比带有任何褒贬色彩,就是对电影题材的定义,就像盛行于拉美地区的魔幻现实主义中的“魔幻”一样,就是一个描述或者感悟的中性词,并非正向或负向的态度。

都市题材的写实影片是很难回避社会现实的,影片故事的小环境太容易受到社会大环境方方面面的影响,题材的深度和广度在写实和过审的平衡度上很难精准把握,要么陷入“四娘跟班”或无病呻吟没事找事或过度煽情的怪圈,要么是剧本被要求修改的支离破碎面目全非让人看的不知所以,类似于《万箭穿心》这样左右拿捏都非常到位的影片就成了可遇而不可求了。

乡村现实主义题材相对城市题材就少了很多这样的尴尬,在回避一些社会当下热点问题的时候,依然可以用某些乡村传统陋习和城乡反差拉大造成的矛盾心态来推动故事进程,也不失为另辟蹊径的一种思路。

然而无论”回避“是主动刻意的选择还是被动无奈承接,其可持续性是很容易被质疑的。就像影片最吸引人的点之一恰恰就是开头对乡村丧事的场景的描绘,高开之后如何不变成低走,就成了本片最大的挑战。整部影片看下来,虽然不至于烂尾,但开场一瞬的高光还是没有坚持下来,也算是无可奈何的遗憾吧。

八玥,二喜和家兴代表了当下非常典型的三类乡村年轻人的心态。

八玥所代表的乡村年轻女性,随着对外部世界越来越多的接触,不再愿意安于乡村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放羊就是生娃的简单生活,想出去闯一闯,至少不想让自己的闺女再走自己”放羊-嫁人-生娃-让娃放羊-让娃嫁人。。。“的老路。而八玥们的从心态到行动的变化,也造成了目前乡村年轻女性的大幅度减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二喜则是安于现状群体的代言人,条件虽不太富裕,但有勤劳的父母辈攒下来的一定家底,加上对乡村外界变化的抗拒,不愿意做出改变。其心态有点类似于日本的御宅族,但带有典型的中国北方乡村朴实而求安稳文化特色。

家兴则是走出去的代表。很早的生活挫折让他选择离开大山去县城发展,但是内心依然保留了对原生地的眷恋。在老家乡村的自豪感成就感,和在城市并不太容易找到归属感,甚至他自己都很难完全理解这些复杂的情感对其的影响,更多时候,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各自的路,都没有对错,只有本心。

在目前和将来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由于受众和取材范围本身的局限性,当代乡村回避现实主义影片还属于是小众题材。想要获得脱颖而出的惊艳,需要的不单是贴近现实的演技和取景,还需要打磨出有内涵有深度的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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