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在哪看到的電影推薦,“女子為了吸煙喝酒,甯願四處流浪。當你窮的吃不上飯的時候,你會放棄自己的愛好嗎?”因為兩句話,我特意搜了《小公女》這部電影來看。影片讓我覺得既浪漫又發人深思。

        我深刻體會過那種加加減減的日子,大學畢業實習的時候,因為專業的特殊性,實習期不發工資,所以全靠家裡支持。離開學校之後開支多了起來,房租、水電費、交通費、通訊費等等。雖然爸媽理解,但是不好意思開口和父母多要,每個月都過的精打細算。買了喜歡的雜志,就得吃幾頓泡面;看了展覽,就買不了護膚品;吃了大餐,就添置不了新衣。錢怎麼都不夠用,隻能不斷的做着選擇。

        電影女主角微笑,是一個人生中隻要有一杯威士忌、一口煙和心愛的男友就足矣的女孩。從事着家政幫傭的她,收入微薄,沒有積蓄。随着新年的到來,房租不斷攀升,威士忌和煙的價格也不斷上漲。自己的喜好變得越來越貴,看着記賬本,毫不猶豫的将房子這一項開支劃掉。就算沒有房子,生活還是照着自己喜愛的方式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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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的城市漂泊生活就此開始。曾經樂隊的成員成為了她旅途的站點。一人一站,一站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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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文英  鍵盤手

        大公司的白領,雖然表面光鮮亮麗,但是經常加班,久而久之患上了低血糖症,趁着休息的時間熟練的給自己紮針輸液。動作娴熟的讓人心疼,當微笑提出想去文英家借住的時候,文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簡單的寒暄幾句,微笑悻悻的離開的了。                                                         

第二站,賢貞  鍵盤手

        嫁為人婦的她早早地過上了柴米油鹽的生活,沒有家庭地位,被公婆吆五喝六被丈夫無端指責。疲乏漫長的人生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底。           

第三站,大勇  鼓手

        妻子抛下他說走就走,曾經的愛巢,如今卻變成了困住他的牢籠,高額的房貸壓的他喘不過氣,每天隻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心靈,消退無盡的苦痛與憂愁。                           

第四站,祿易  主唱 

        大齡青年的他,因為身體抱恙,所以在戀愛婚姻方面尚無眉目。微笑的到來,給祿易的父母帶去了希望,不過微笑還是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微笑跳窗逃跑了。                                                   

第五站,靜美  吉他手

        生活優渥,家庭富裕,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人生更加圓滿了。這都是外人眼裡的樣子,其實她和丈夫之間有着微妙的關系,她每天生活的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就是為了維護她岌岌可危的婚姻。

        微笑在靜美家小住了一段時間,也過了一段時間的富足生活。後來靜美怕微笑給自己的生活帶來麻煩,便直白的趕走了微笑。“因為煙酒導緻沒地方住,寄宿到别人家中,卻還希望得到理解,你不覺得不對嗎?”這一段靜美對微笑的訓話,當時我覺得說的對極了,這也是我想對微笑說的。他們放棄了多少,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而你卻通過給别人添堵,來堅持自己的生活。

        人生百态,千篇一律。現實這場洪流,很少有人能獨善其身。投親不如靠友,靠友不如住店。你以為帶去的雞蛋,你以為能安慰道他們,以幫他們做家務作為報答,可實際上,你的到來就是增添麻煩。你掩藏痛苦安慰他人,也許你不來人家還過的下去,你來了,人不好拒絕,每個人生活的窘迫、不幸和崩潰被你一個外人瞧見并且放大,而此時你的安慰會顯得不知好歹。窮則獨善其身,不去打擾,不去窺探,這是成年人世界裡最基本的分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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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的男朋友是個沒有成就的漫畫家,和她一樣沒有錢,他們的戀愛不免有些窘迫。想親熱,但由于太冷,隻能約在來年春天做;想看電影,也隻能先賣血,才有錢買票。後來男朋友為了改變現狀,背井離鄉出國務工。對微笑來說,她隻剩下威士忌和煙了。

        别人追求安穩的生活和富裕的物質,但是微笑隻要威士忌和煙。沒有誰能看不起誰,也沒有誰更高尚誰更庸俗。從始至終,對人對己她都很真實,不管經曆什麼,對自己的喜好都沒有半點改變。她比大部分人都清醒,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忘初心。

        很多人都說微笑很酷,很浪漫,但其實心裡并不認同這種生活觀吧。畢竟備受推崇的人生态度隻在少數。狹隘的眼裡竟然容不下這麼一點點不同。愛煙,愛威士忌,就像我們愛的那些亂七八糟沒由來的東西一樣。有的人早忘了,有的人抱着不放。

        我喜歡微笑這個角色,不是為了貶低那些放棄自己理想的人,畢竟我們都是普通人,維持現世安慰能活下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隻是希望在以後我們面對更年輕的生命的時候,不是無奈的告訴他生活本就如此,你要學會接受。不要把我們遭受過的精神毆打,綁架到下一代身上去。那真的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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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的結尾在城市的邊緣,支起了一頂小小的帳篷,裡面透着暖橘色的光,那時的微笑已經放棄了喝藥,一頭銀發,抽着煙喝着威士忌,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