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會創造出真正你,不管你願不願意
2020奧斯卡最佳配樂電影《小醜》

無奈甚至沮喪的現狀
2020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獲得者華金.菲尼克斯扮演的"小醜"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是DC蝙蝠俠系列電影裡的經典反派角色,他有三個标志性的動作:不受控制的大笑、瘋癫忘我的舞蹈、用手指強推嘴角麻木冷酷的笑容。

亞瑟.弗萊克是一位以扮演小醜為生的精神病康複者,他想成為一名脫口秀喜劇演員,但現實中他隻是一名街頭小醜扮演者。扮演小醜演出需要演出者有着極其準确的肢體語言來吸引觀衆,帶給觀衆愉悅,所以影片開端便為觀衆呈現一段十分精彩的街頭舞蹈,配以歡快的爵士鋼琴伴奏,雖然隻是亞瑟舉着琴行招牌招攬顧客,但是舞步極其娴熟賦有感染力,可是這種歡快隻持續了不到50秒的時間,一群街頭小混混搶走招牌,并把亞瑟引至巷子裡一頓拳打腳踢,不為什麼,隻是惡作劇。這是亞瑟工作中常遇見的問題,受盡委屈還會受到客戶投訴。
盡管如此,他仍然那麼努力地工作着,為他所向往的喜劇演員學習着,在無奈甚至沮喪的生活中堅持着,他每天會在日記中記錄一些笑料随感之類,以便有機會正式登台演出時使用。哪怕在被開除時,他那麼真誠地和老闆說:我真的很愛這一份工作。也許夢想與現實存在的反差,是我們大多數人無法逃脫的命運,整部影片也最終圍繞着這個主題推進,小醜亞瑟注定掙紮于美好的願望與殘酷的現實之間。

爆發在隐忍中醞釀
我們可以真切地感受着亞瑟所經曆的一切無奈與掙紮,伴随着影片中所有的背景音樂,憂傷低沉的大提琴是他病态扭曲的内心掙紮和經曆的重壓、輕松诙諧的爵士音樂是他美好的願望與向往、壓抑雷鳴般的低音銅管交響樂是他願望破碎時的絕望、而重金屬風格的搖滾則是他對這個虛僞不公的世界和自己悲劇人生徹底的嘲諷與蔑視。
我們甚至可以認為在亞瑟内心有種本真的善良,他與母親相依為命,"我把媽媽照顧得很好",在他幻想中的電視節目現場,很神氣地向觀衆表現這種發自心底的自豪。成為喜劇演員、不需要媽媽擔心生活、創造美好生活,是這為掙紮着的小人物心裡美好的願望,可是無情的現實卻一次次把他心裡僅存的美好徹底擊碎。越是陰暗可憐的角落裡,也就會有越多的欺騙、詭計與背叛,同事蘭道爾不懷好意給了亞瑟一把槍,正是這把槍成為亞瑟改變生命軌迹的一把鑰匙。他身邊潛伏着太多的定時炸彈,随時會觸碰到他患病初愈的脆弱的神經,那一個畸形扭曲的時代容不下一絲善良的掙紮,終于,又一次被欺淩趴倒在地上的亞瑟向施暴者扣動了扳機。

夢想幻滅的瞬間
亞瑟甚至也"邂逅"了一段美好的戀情,開槍殺人後,亞瑟沖進暗戀的女鄰居家,擁吻着,關上了門,此時亞瑟悲慘的人生似乎照進了一些陽光,他戀愛了,不再那麼孤獨無助了,盡管到後來我們發現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他幻想出來的,那種幸福的感覺仍然那麼強烈與真實。當亞瑟在雨中去到"女朋友"家裡時,"你是亞瑟嗎?我知道你是我鄰居",女人的問話讓我們如夢初醒,接着一組閃回鏡頭,全是他們日常溫馨甜蜜的點滴,可是每個場景都緊接着一個搖鏡告訴我們,亞瑟身邊其實沒有任何人。強烈的絕望伴随着交響樂炸裂的怒号像尖刀一樣同時刺進了 我們的心裡,亞瑟走回家裡,脫掉淋濕的衣服,痛哭般地狂笑着。這是我第一次為亞瑟痛心,可是他的崩潰才剛剛開始。
美好願望的花瓣被殘酷現實一層地一層撕掉是本片的主旋律,夢一個接一個破碎,在酒吧的演出因為笑病發作而失敗告終,失敗的演出錄像被他從小喜愛的電視節目主持人播出調侃,但卻也因此得到成為電視節目嘉賓的機會,他煞費苦心地染綠了頭發,化好招牌式的小醜妝,認真模仿某明星在節目中的出場,設計好台詞對白,一切都隻為了在電視直播中進行一次完美的"演出",結束自己悲劇的生命,然而這一切最終也未能如願。
主持人的輕蔑和觀衆的嘲笑最終也再次擊潰亞瑟的心理防線,失控的亞瑟最終槍口對準主持人扣下了扳機而不是自己的喉嚨。生命此刻在亞瑟眼裡是那樣鮮活,因為他可以主宰這些所謂功成名就的人生死,此刻也終于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是那樣有意義。"我要告訴你惹怒了一個有精神病的社會遺孤會有什麼後果",血濺到了小醜鋪滿白粉的臉上,他如釋重負般笑了,從他的眼中,我沒有看到殺人兇手的邪惡,卻是無盡的委屈,就像是一個孩子說着"誰讓你搶我的玩具,你活該"。在那張濺滿血迹的臉上,眼裡飽含淚水,卻又那麼天真地笑着,那麼矛盾,那麼扭曲,那麼病态。華金. 菲尼克斯本年度影帝實在是當之無愧。

不管願不願意都要努力創造
小醜亞瑟的一系列反社會犯罪行為,無意中掀起了一股反動抗議的潮流,再加上他在電視直播裡開槍殺人,更是讓"小醜"一派反動勢力把他奉為了領袖,他也終于在充滿燒殺搶砸的混亂街道上,獲得了他畢生渴望的掌聲與歡呼。當然我們不能肯定這種犯罪的偏激行為,并且劇中人物經曆的事也是經過了戲劇的誇張化,他完全可以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完全可以把事情引向好的方向發展。我想說的 是,隻要還有能改變的可能,我們就要堅持最初的夢想,盡管現實與夢想之間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但也不能安于現狀與初心漸行漸遠。身處的環境确實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影響,我們要做的就是适應環境并且為自己創造出實現夢想的條件,當你為夢想堅持的時日足夠長久,創造出足夠的條件,生活也就會慢慢地創造出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