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家族,命運,人性,無論何時都是永恒不變的主題,在電影中,導演把視線放在了一個原著小說中其實并不怎麼起眼的角色——田小娥的身上,借一個女人坎坷的身世命運,把白鹿原上幾代人的興衰表現得淋漓盡緻,導演的水平值得肯定,有的時候改編不一定非要按照原著的套路來,導演有自己的想法,按自己的設計來走有的時候反而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成功,這部電影就是一個典例。

電影中濃郁地道的陝西話,讓我對這部電影欣賞萬分,電影中華陰老腔的展現,也讓人感受到了濃厚的陝西文化的韻味。

在白鹿原上,最早敢于向封建制度提出反抗的是鹿兆鵬,他逃婚、加入共産黨、反抗封建的父親鹿子霖、創辦新學,可以說,他是新一代中國青年的代表,在國共第一次合作破裂以後,鹿兆鵬深刻的認識到了:不拿槍杆子說話是沒有用的,在風雲變幻的動蕩時代,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有的時候你隻能動武力,想要治理一個暴力的時代,就隻能用暴力的手段。

黑娃也在反抗,他不顧封建禮數娶了田小娥,對鹿兆鵬的話将信将疑,卻又信了他說的那句槍杆子才是實力的話,最終成為了土匪,從黑娃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莊稼漢的掙紮,以及莊稼漢對時代的反抗,但畢竟自身認識有局限性,占山為王,為禍一方,可能他們也就滿足了,沒辦法把目光放的長遠,這也導緻了黑娃最後的悲劇。

田小娥的命運最凄慘,她依附的男人除了黑娃之外,其他的不過都隻是想把她當玩物罷了,白孝文對她其實也不錯,但是卻因為她敗光了家産,有的男人總喜歡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說什麼“紅顔禍水”,不過說句心裡話,如果男人真的抵擋的了誘惑的話,那又怎麼會有什麼“紅顔禍水”呢,從田小娥的舉動也可以看得出來,她真正喜歡的隻有黑娃一人,後面不管是依附于鹿子霖,還是和白孝文在一起,她都不過是出于無奈,一個女人家家的,想要在那樣一個動蕩的時代中活下來,除了依靠男人,她又有什麼好辦法呢,田小娥的不幸是時代造就的,而不是她個人造就的。

孝文在聽父親的話的時候不舉, 反抗父親之後不舉的毛病反而好了,這裡面有很深的諷刺意味,最後碰上了饑荒,他為了小娥去當了兵,也算是他最後一次雄起吧。

三叔可以說是封建的遺留産物,最後被黑娃剪了辮子以後,就自殺了,可以說他這一輩子都還停留在封建的那個時代,沒有走出來,他自以為硬氣的支柱實際上早就已經沒有了,他這一輩子都活在自己幻想的封建社會當中,在那個社會中,有許多這樣子的人都選擇了自我麻痹。

鹿子霖,一個阿谀奉承的小人,誰有權勢,他就跟着誰的腳步,跟白嘉軒勾心鬥角,就是想多要一點白嘉軒的東西,就是想最後完勝白嘉軒,可惜卻因為兒子在共産黨當了官,最終被國民黨始亂終棄,在最後,他還表現出了一點點骨氣和良心,死的倒是很凄慘,也算是死得其所。

白嘉軒,白鹿原上的掌門人,不管是從氣度還是從威嚴上來說,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他能管好一個偌大的家族,也能做到明哲保身,隻可惜他的思想也落後于了時代,所以最終也隻能被時代所淘汰。

時代、家族、命運、人性可以說是文學作品中永恒的話題,在滾滾曆史的長河之中,無數的故事被埋沒在滾滾的黃沙之下,這些故事是對一個時代的映射,也是對人性的映射,就算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但是曆史會将那個時代永遠的書寫,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切都是命運的使然,有的時候,我們隻能跟着時代的波濤随波流,我們能決定的隻有自己的命運,我們能選擇的隻有自己的道路,但誰又知道這一切是不是還是命運決定的呢?“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