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林》确實是我很少接觸的電影,這其實與我個人的心境有關,我感覺心裡有兩個靈魂,一個是敏感多疑,如履薄冰,尖酸刻薄,沉默寡言的靜;另一個是橫沖直撞,定力不足,心猿意馬的躁。這裡我沒有用“動”,動是積極的,是靜的調和,可是我走了動的極端——浮躁,動來動去不知道自己要幹嘛,迷茫了。我很難靜下來,慢下來去感受生活,因此會有種被生活邊緣化的痛感,與生活疏離了。很多時候我在人際關系裡,都會感到孤獨,沒辦法共情,很久沒有因某個人或某件事哭泣過,歇斯底裡過了。但是對這樣的狀況,是可以自覺到的,這得益于“靜魂”,我不願被生活判無期徒刑終身孤獨的,這個時候沉穩專注的一面就會幫助我調節心智,找到方向,活在當下,腳踏實地。這兩個靈魂,看似矛盾對立,實則水乳交融,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相信矛盾的對立統一,有矛盾沖突,才會催化鬥争,促進發展。沒有沖突的人生,該有多麼無趣和悲哀啊!

本來看完項飙的《把自己作為方法》我就想對自己進行一番剖析,還是抵不住惰性的作祟和不敢面對自己(主要是一些陰暗面),就此擱置了。然而和《小森林》的偶遇,又喚起了我對自我的認識,因為我在市子的生活裡看到了我生命所缺乏的平靜和自足。市子自幼生活在日本東北地區的農村裡,那裡土地平曠,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人們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勞作、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閑的生活着,俨然一幅田園風光畫卷。市子也曾隻身前往繁華的都市,城市的“大”意味着有太多的未知了。在無限之地,人很容易迷失自我的,市子最後也回歸了小森(鄉名),住到了母親不告而别留下的老宅裡,她選擇了故鄉的“小”,主動與社會發生疏離,在自己的一隅裡,平靜的生活——想吃什麼就自己在地裡播種,偶爾也采食山間野果和時令野菜;自釀米酒解饞,自制果醬塗抹在早餐面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