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美國賓夕法尼亞州托盧卡湖邊的森特勒利亞鎮的地下煤礦被意外點燃,從而引發大火,鎮上大多數建築都被大火摧毀,居民也被迫離開。政府也想過各種方案來撲滅地下燃燒的烈火,可是都因成本太高或者不可行而放棄,最終小鎮被完全廢棄,地下火燃燒至今。

《寂靜嶺》便是以這個小鎮為原型,勾畫出了一個關于怨念與複仇的故事。你可以說這是一部恐怖片,但是它絕對不單純隻是一部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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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生活在寂靜嶺的阿蕾莎,由于私生女的身份遭到同伴和大人的歧視,在一次慘遭衆人拳腳圍堵後,走投無路的小阿蕾莎跑進了廁所。然而迎接她的确是另一場更加可怕的噩夢,剛好在打掃的清潔工在廁所對她實施了性侵。

慘痛的經曆并沒有讓阿蕾莎赢得同情,鎮上信奉某種宗教的居民不能忍受這樣的阿蕾莎存在,認為她是邪惡的女巫,亵渎了他們的生靈。于是狂熱的衆人在主教的煽動下,準備将小阿蕾莎殺死來向他們的神靈獻祭。

在獻祭時,由于意外引發大火,阿蕾莎被燒的面目全非,原本善良柔弱的阿蕾莎被恨意支配,她将全部的怨念幻化成了另一個邪惡的阿蕾莎,而心中僅存的一點善意被注入小女孩莎倫裡,莎倫被人送給了露絲夫婦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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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的阿蕾莎用意念從現實中的寂靜嶺剝離出另一個煉獄般的寂靜之地,所有大火中幸存的居民被她拽入進來,在這裡時間相對于外面是靜止的,進來的人将經受永無止境的懲罰。

而逐漸長大的莎倫潛意識裡仿佛一直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于是和母親露絲來到這這片恐怖之地追溯起源。

寂靜之地充滿血腥,恐怖的外衣下确是對何為善與惡,何為正與邪的探讨。

一、究竟因何審判?審判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無辜的小阿蕾莎生下來就被定義為錯誤,對于一個錯誤,萬千人不問緣由的踐踏當然就是正确的,這是就是小鎮上所謂的集體主義。于是一個成年人可以對小女孩任意淩辱而不受制裁,而受害者反而被扣上了邪惡女巫的帽子,需要接受烈火的淨化以告慰他們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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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看到作為阿蕾莎的母親卻親手将她送上了審判席?你可曾知道對阿蕾莎實施審判的人竟是她自己的姨媽?更不用去談及衆人對于所謂審判的狂熱。

因為獻祭,你們要将一個受到殘害的小女孩送入烈火焚燒,為了所謂的淨化,你們受狂熱支配實施審判。

個人的傷害并不怕的,更可怕的往往是以群體的名義理所當然的實施侵害。

二、何為正義?何為邪惡?

在對私生女身份的小特蕾莎拳腳相加時,周圍的人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在對判定為女巫的特蕾莎實施火刑時,信徒們認為這是救贖的審判。

在警察面部扭曲直至化為灰燼後,衆人為完成了他們的使命而歡呼。

即便在黑暗的特蕾莎所塑造的暗世界裡,他們仍然受到聖光的庇護,外面的殺戮與教堂的肅靜的對比是如此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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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之名賦予了他們至高無上的而權力,借着正義之名行着道貌岸然之事,這便是更大的惡。而諷刺的是這種惡卻往往被視為正義而稱贊。

三、以德報怨還是以直報怨?

黑暗的特蕾莎千方百計的将善意化身的莎倫和露絲引到寂靜嶺,就是為了要告知她們三十年前的真相,更是要借他們之手突破那被“聖光”庇護的神殿,将黑暗引入,完成自己的複仇。

信徒們仍然試圖為所謂的光明反抗,結果當然是血濺教堂。當特蕾莎被燒傷扭曲的面龐從地下緩緩升起時,她知道這一刻便是她自己久等的光明。在這之前,她甚至将隻看過自己一眼的護士變成了雙目失明的瞎子。

冤冤相報何時了?用鮮血來祭奠仇恨,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好在她始終沒有傷害莎倫的母親露絲,好在和莎倫合并後的特蕾莎也并沒有傷害一直處在後悔當中的親生母親。

《涅盤經》中說:“阿者言無,鼻者言間,為無時間,為無空間,為無量受業報之界。

因為有如阿蕾莎的慘境,因為有虛僞狂熱的教徒,因為有冷漠的世人,便誕生了或折磨或殺戮的懲罰,不分時空,無法逃避,這何嘗不是無間地獄?

然而聖經中又說:豈不知我們要審判天使麼?豈不知教徒要審判世界麼?

用僞裝起來的正義騙取審判權的人,也終将被正真到來的正義審判。

閱讀原文:寂靜嶺 | 豈不知我們要審判天使麼?豈不知教徒要審判世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