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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本到你》

去年的《日本旬報》電影年度十佳之一的《從宮本到你》一直是我期待的電影,從得知它的卡司是我喜歡的池松壯亮和蒼井優時就已經滿懷期待,雖然沒有看過“多拉馬”,可是依然懷着極高的熱忱,等待“資源”的到來,今天終于有幸觀看,内心可謂是興奮、震驚、苦澀又不安。

不同于大多數網友表示的“瘋狂”、“炸裂”等感覺,我的感覺仿佛更加直觀(另類),不再于像以前一樣糾結于演員的演技,更注重于“電影故事”的講述。畢竟,池松壯亮和蒼井優已經是演技派的“代言人”,他們倆的演技根本無需再去質疑或挑毛病,隻能看,是否會更上一層樓。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讓人失望,特别是蒼井優,簡直貢獻了個人演藝生涯的最大“尺度”,仿佛成為“人妻”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放得開,接受的戲份就越發多元和耐人琢磨,今次的這個靖子,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種新的突破,一種新的嘗試。比起《她不知道那些鳥兒的名字》,她“付出”的更多,裸露的也更多。

電影一開始,靖子顯得溫順、柔弱、楚楚可憐,被舊男友欲二(井浦新 飾)糾纏,處于一種弱勢到可憐的狀态。和池松壯亮飾演的宮本一樣,唯唯諾諾,并不當自己的生活為自己的生活,處處顯出自己笨拙和弱小,連和宮本确定愛情關系都是一副讓人憐惜又好笑的“讓我做你的女人吧”,仿佛自己的一生,隻配寄托在男人的身上,仿佛自己存在的意義已經被消磨,被忽視,自己的自由已經被剝奪,被取代。像待宰的羔羊,沒有自主權利。

後來,因為和宮本的關系得到明确,兩個人之間的微妙關系才得到改善,可能同屬于“弱勢群體”,沒有直接的權利強弱對比,她也才漸漸地“強大”起來,面對宮本的愛,她變得比宮本要自信,要自如,從容淡定,仿佛已經看透了生命的真谛,愛情的真谛,不再糾結于這一次的愛情是否真的合适自己,是否真的會讓自己幸福。她隻看到在這愛情裡面,自己的影子在變大,自己的形象在變大,因為,宮本雖唯諾,但好像已經離不開她了,如同缺水的金魚,而她就是他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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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金魚

随着劇情的極速發展,拓馬(一之濑旦飾)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兩個人的甯靜,極其強勢的出場方式,也宣告了這個人的到來非同小可,不能小觑。果不其然,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外表人模人樣,内心肮髒扭曲,是一個崇拜力量與權利,以絕對的占有欲橫行霸道的壞人。憑借着靖子和宮本他們對他的信任,居然趁着宮本酒醉之時,将靖子給強暴了。

而這一幕,估計也是電影裡最叫人氣憤和膽戰心驚,心疼又無能為力的一幕了。看着毫無反擊之力的靖子遭受那樣不該承受的“罪惡”,簡直想突破屏幕障礙進去幫她一把,把這個野獸一樣殘忍的家夥繩之以法。不由得叫人思考,“性”是什麼?是原罪還是本性?像張志揚先生在看完《鵝毛筆》之後,質問: 性,是否使人堕落了?或,是否使人獲救了?哪怕知道這問題沒意義,因為每一個肯定或否定的反例都很容易成立。 盡管如此,也要質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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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至極

很多人都說,在《從宮本到你》裡面,看到的是男權社會的陰影,看到的隻是獸性的大發,不管是出于體格強大占有絕對統治地位的拓馬還是一開始軟弱,最後奮起爆發的宮本,本質上都是隻是想要展現自己身為男人的權利,即“占有”與“享有”,将自我的“競争性”,和“強迫性”體現出來,像豺狼虎豹一樣,彰顯自己的威風與男子氣概,從來沒有想到身為女子的靖子的内心世界是怎樣的。

在他們的眼中,事件、因果,關系,通通都是非此即彼的,所有的事物均分為黑白兩極,沒有中間狀态。他們的權利被侵犯,他們隻能選擇複仇。即便宮本深知自己可能并沒有赢的機會,他也要去挑戰拓馬。就像他去辦公室找靖子一樣,他的怒吼,也像極了對自己主權的宣洩,“結婚,生孩子,沒有人能阻擋我。”

這個“沒有人”,自然也包括受害人靖子。他忘了,事發後的清晨,靖子曾說,“我不允許你生氣,也不需要你同情我”,他也忘了,在辦公室裡,靖子哭着喊出的那一句,“我是孩子他媽”。他,其實,根本沒有考慮過靖子的真實心情呢。

所以,笨拙的他,才會被質疑,被誤解,即便後續發展他反敗為勝,可是,這畢竟是在電影裡,換成在現實中,勝算又有幾何?靖子的顧慮和質疑,并非沒有道理,在這個過程中,靖子生為一個弱勢的女子,一個一開始就并不強大的女子,其實她本身自我認知就已經存在偏差值,但也不能妨礙,新生命的到來,給她帶來的新希望與力量,自我激發的價值觀,自我認同感的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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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之後……

換個角度來說,受害人也是複仇者。但并非所有的人都願意從傷害的角度來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因此才會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出現。電影裡,也短暫地拍攝到靖子與托馬的同居關系,在宮本選擇獨自離開後,靖子居然接受了托馬,很難猜測,是屈服于他的“暴力”還是自己對自己的不負責。

但,從宮本的角度來說,哪怕他處處顯示出自己的私心與弱小,比如在安慰靖子時,他的“生殖器”不聽話地勃起,被靖子殘忍地抓起來,咒罵他,嘲諷他,“你這玩意兒都硬了,怎麼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宮本吼着回答道:“硬了又怎麼樣!”

這一幕,其實看着也蠻真實和好笑,畢竟,受害的人不是他,他所說的“堅強起來”,在當時那種情況也隻是一種語言上的安慰,其重量微乎其微,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棉花般,軟綿綿,懶洋洋。他不受自我控制的下體,反倒是一種本能,一種另類的愛的展示。

所以,出于私心和懷着對愛情的極高認同感和期待之情,我依然選擇去相信宮本是愛靖子的,選擇去相信,不管他是在展示自己的男權主義,還是他真的以自己的方式在表達自己的愛意,他對靖子的愛,對我來說,是一種真誠的、熾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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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就如張志揚先生在《辨析<一顆冬天的心>中的兩個音質》裡面寫的,「人,是不應該把什麼都放在感覺中就像放在口中咀嚼品嘗一樣,人應該懂得保留某種東西的不可感覺性,即使這種保留也是一種感覺,但它是神秘的、禁忌的、隐忍着高峰體驗的精神性感覺,并意識到它的不可亵渎!”」

占有欲,自然也是一種感情表達方式。對于某些人來說,它是神聖的,不可侵犯與亵渎的,因此,哪怕知道最終的結果是自己難以忍受,難以到達,需要遭受很多磨難的,也要咬着牙、隐忍着去達到這一目标,為這一目标而努力,在所不惜。宮本能從一個普普通通的職場人物,變成一個固執,隐忍,不顧一切的真男人,估計也就是心中存在着的這種“不可亵渎性”,而可以體現這一價值存在的意義,這個人,就是靖子。兩情相悅之下,産生的愛與性的和諧,就是他們之間的根基。

那麼,性,是什麼?或許此刻就已經有了答案,就是大多數人覺得的,是身體,是語言内容,是生殖器與生殖器之間的博弈。性,就是人最原始、最不可侵犯的欲望,也是社會的,曆史的,政治的表征。之于“不請自來”的拓馬,他隻能是個“局外人”,是個需遭人唾棄的野獸。

從口碑大熱的“多拉馬”,到制作成為劇場版,這兩年的時間裡面,估計導演真利子哲也也思索了良多,在虛實之間,在現實的殘酷裡面,他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延續了一個不可能的神話,用“二次元”般的搏鬥精神,把熱血沸騰的成果展現在觀衆眼前,是一種視覺的提升,也是對道德和思維的深挖與拓展。他用誠心打動觀衆,也用實力證明自己,他的獨特影像能力,勢必會在影視制作方面成為另一種值得借鑒的模闆。

最後,衷心期待着,宮本能像他自己在戰勝拓馬之後所說的一樣,“孩子是我的,我就是最牛的父親。”會一直一直陪着受傷的靖子,一起白頭偕老,而靖子也能越挫越勇,如同暴風雨中,撫摸着肚子,笑着說出的:“我一個人負擔兩條生命,可不會輸給你。”勢均力敵的兩個人,可以迎接一個又一個新的神話,為性的最終結果——新肉體的創生(寶寶的到來),做好萬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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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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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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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