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于我和朋友的公衆号:業餘藝術家MAart,歡迎大家關注獲取更多精彩内容。

顧名思義,“了不起的匠人”就是指在衆多手工藝人中非常優秀的、不平凡的一群人。

但《了不起的匠人 第二季》卻“反其道而行之”,影片聚焦于十二個匠人的故事,有村中的阿婆,制作間中的大漢,還有把自己關在鄉下房間裡的“無業遊民”,他們其實都是生活中最不起眼的小人物。也許在我們的一呼一吸、一談一笑之間,就會擦肩而過。但正是這樣一群平凡的人,幾十年如一日,用心專注于一件事,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平凡但了不起的匠人。身體力行告訴我們真正的匠人内心擁有的遠遠不止專注、細緻這些品質,更多的是個人對生活的感受、生命中的一點執念和自身性格上的特點。讓我們懂得,隻要我們也能一生傾注所有堅持一件事,那麼人人都能成為了不起的匠人。

影片以畫面加訪談加解說為主要叙述方式,既保證了紀錄片應有的真實性和客觀性,也從記錄主人公的主觀角度,破除了時空障礙,讓觀衆更加了解每一位匠人背後的故事,同時,用畫面的美感保證了藝術性。

執着、奉獻、一絲不苟,是匠人們的共性。同時,他們身上也有浪漫、母愛等不同的個性。

影片抓住每一期記錄對象進行手工藝生産的第一現場,用他們的實際行動,引出了他們内心執着的追求。例如,在講到王震華鑽研榫卯結構,制作天壇模型時,多次向觀衆展現了他反複拼裝打磨零件的畫面;在展現鐘毅是如何重視漢服生産時,畫面中是他在嘗試第八次打版試料。從他們在鏡頭前反複制作版型時眼中透出的光芒,觀衆可以領略到作為一名匠人,唯有内心忠于自己的事業,方可實現了不起的成就。

制墨師項德勝談到“現在許多的工藝品達不到古人的高度”時說:“是我們的腦袋比古人笨嗎?是他們隻學會了偷工減料。”這樣直觀的訪談形式讓觀衆直接明白了這些匠人對待傳統手工藝的态度:任何事情都沒有捷徑可走,要想越做越好,就不能放過任何環節和細節。

漆器大師甘而可面對日本優異的漆器制造技術,沉心學習,決心做最好的漆器。最終,不僅得到了日本漆藝家的敬佩,更得到了自己内心的人認可。達到追求之後也沒有忘記内心的浪漫,實現了對妻子的承諾。正是他浪漫的堅持和妻子的支持共同圓了他的漆器夢。

黎族阿婆羊拜亮用自己的青春換佝偻,一生燒制陶罐。年輕時,她沒有考慮過要傳承發揚手工藝,隻為把陶罐賣個好價錢,養大子女。她說,在外面很累,但一回家見到子女就很開心了。這樣的匠心工藝制作出來的陶罐是飽含母愛和希冀的,她是陶罐的匠人,更是家的匠人。

來自日本的森本喜久男因為一次與黃蠶絲織品的偶遇,把自己的後半生都投入了柬埔寨的黃蠶絲紡織業。他放棄了原本的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教柬埔寨婦女織黃蠶絲,這既是在幫助她們掌握生存技能,也是在幫助柬埔寨重拾這一傳統文化。

影片多次用柬埔寨當地人的采訪來凸顯森本喜久男為他們提供的幫助和做出的奉獻,更加表現出匠人對手工藝專一、願意奉獻自我的可貴品質。

在這些訪談中,每一位匠人直接講述的故事拉近了他們與觀衆的距離,增加了親切感和真實感,讓原本幹巴巴的記錄變得溫情、有滋味,使這部紀錄片在科普的同時兼具人文關懷。

鏡頭的巧妙運用也為影片增色不少。在進行解說和訪談時,鏡頭多次跳出人物本身,用全景和特寫記錄對象的生活背景來代替。全景鏡頭或展現自然風光,或面對大街小巷,特寫鏡頭則常捕捉他們身邊的小事物,有一池金魚,也有家中綠植,沒有一處不在提醒觀衆他們是平凡的,他們生活的地方,用到的東西和我們别無二緻。但當觀衆聽到解說詞中對他們的描述時,看到畫面裡那一雙雙粗糙的手掌時,觀衆就能明白,他們是了不起的匠人。

何之謂了不起的匠人?是想讓鄉親們過上富裕生活的曾經的供銷社社員,是為了見到孩子走一晚上山路的母親,還是渴望手工藝在戰火後複蘇的異鄉人?他們就如同苗栗阿嫲手中編制的蔺草,是那麼的平凡,田野裡一抓一大把。但他(它)們卻能走向世界級的頒獎台,面對所有人閃耀出自己雙手創造的光輝。

是他們身上的浪漫、執拗和愛成就出了一件又一件匠心之作。

甘而可說:“一生隻做一件事情,應該可以做好 。”不管出于什麼理由,把心埋在一件事物上,一生隻做這一件事,此之謂匠人。

此之謂,平凡但了不起。

了不起的匠人 第二季 (2017)8.42017 / 中國大陸 / 紀錄片 / 李武望 / 林志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