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郭敬明的《如果聲音不記得》正式上映,豆瓣上再次輸出低分及各式各樣的負面評價。

我素來淚點算是比較高的,電影最後半小時,女主角對于抑郁症那段自述的時候,竟然泣不成聲。
分享一下個人感覺最感人的台詞,“如果我得了其他的病,我有壞掉的細胞,你們或許會同情我。可是我偏偏得的是抑郁症,你們會說你們也有抑郁,也很累,可是我的累不是你們的那種累,一件小事都讓我心力憔悴,沒有力氣起床,沒有食欲,看到窗口就想往下跳。”

雖然這部電影在一些新媒體進行預告片宣傳的時候,是借着“抑郁症”的由頭,主要描述男女主角的愛情故事。本身這部小說就是幻想言情題材,也是具有時下年輕審美的一種熱門題材。
雖然褒貶不一,但是不得不承認,郭敬明在電影界确實是一個飽受争議的人物,從《悲傷逆流成河》呼籲人們重視校園暴力,而這一部電影,雖然沒有濃墨重彩,但是也從一定層面呼籲人們對抑郁症患者引起重視,挖掘這一群體背後的故事。
首先,還是給大家科普一下,抑郁症的定義,“抑郁症又稱抑郁障礙,以顯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為主要臨床特征,是心境障礙的主要類型。臨床可見心境低落與其處境不相稱,情緒的消沉可以從悶悶不樂到悲痛欲絕,自卑抑郁,甚至悲觀厭世,可有自殺企圖或行為;甚至發生木僵;部分病例有明顯的焦慮和運動性激越;嚴重者可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狀。每次發作持續至少2周以上、長者甚或數年,多數病例有反複發作的傾向,每次發作大多數可以緩解,部分可有殘留症狀或轉為慢性。”
簡要總結為以下表現:
①心境低落
②思維遲緩甚至記憶力減退
③意志活動減退,對什麼提不起興趣
④睡眠障礙,失眠,伴随有頭痛等症狀
⑤有自殺傾向或自殺自殘行為

2019年2月,北京大學第六醫院黃悅勤教授等在《柳葉刀·精神病學》在線發表研究文章,對中國精神衛生調查(CMHS)的患病率數據進行了報告,這是中國首次全國性精神障礙流行病學調查。
調查顯示,抑郁症的終生患病率(在一生當中得過抑郁症的患者所占總人口比率)為6.8%,12個月患病率(12個月内得過抑郁症的患者所占總人口比率)為3.6%。照此計算,超過9500萬中國人一生當中得過抑郁症。
上述報告對患者群體的調查分析還顯示,中國女性抑郁症患病率為4.2%,明顯高于男性(3.0%);50-64歲年齡段人群抑郁症患病率最高,為4.1%;農村人群抑郁症患病率為3.7%,略高于城市人群(3.4%)。
每一個數據都觸目驚心。
今年五月份的時候,一個兩年沒聯系的朋友突然給我打電話,提起自己身邊有個女性朋友,得了抑郁症,問我該怎麼辦?
我沒有幹涉太多,隻是讓她規勸這位朋友去醫院檢查,進行治療。
結束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朋友的無奈,她說,“怎麼會這麼多人得抑郁症啊,搞不懂這些人,都是神經病吧,太負能量了!”
我笑着挂了電話,并未告訴她,我四月中下旬,确診重度抑郁症,醫生說必須住院,我拒絕了。
我開始封閉自己,關閉社交,不願說話,每天去進行物理治療,每天依靠藥物才有困意,依靠睡眠音樂助眠。
每天晚上伴随自己的都是無邊的噩夢,從夢中驚醒的自己完全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情緒崩潰。

《如果聲音不記得》裡有一句振聾發聩的話,“我得了抑郁症。抑郁症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抑郁呢!”
抑郁症≠抑郁
很多朋友都覺得自己情緒低落,問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這是兩個概念,抑郁症是需要進行量表測試以及醫院的軀體檢查及神經系統檢查才能進行确診的,“抑郁”隻是暫時性的一個心理健康狀态不佳,并不等同于“抑郁症”。
下面放上一些網友分享的抑郁症感受。


小美飽受抑郁症折磨将近十年,八月份,她說,每一次犯病的時候,感覺自己頭皮發麻,為什麼自己被全世界抛棄了,自己努力對身邊的人好,但是有一天自己的好沒有那麼多,所有人都會來職責自己。
她說,她活在地獄裡,她不想拔出來了。
萍萍說,我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得了重度抑郁症,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們隻會覺得你是在無病呻吟,我已經很苦了,不想再被貼上更多的标簽。
四月份第二次複診的時候,我旁邊的兩個阿姨是帶着自己的孩子來的,病房裡女孩歇斯底裡的哭聲傳出來,我走上前去把門關上,回到座位上。
一個阿姨跟另一個阿姨說,“我咋個也沒有想到,她是得了這個病,好好一個學生,人家都說她有神經病,抑郁症不就是神經病嘛!”
我不知道這個女兒聽到自己的媽媽說這番話會是什麼感受,那一刻,我隻慶幸因為疫情,自己是戴着口罩的。
對抑郁症的偏見讓太多人病情越來越嚴重,反反複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走出來,因為自己的世界才有陽光播撒,外面的世界太過黑暗,自己竭力去回避深淵,在别人眼裡,卻是永久地陷入了另一個深潭。
每一個抑郁症患者都帶有一定程度的負能量,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如果你不能消化那些負能量,至少,尊重這個群體。

張嘉佳說過,“最大的勇氣,就是守護滿地的破碎。
然後它們會重新在半空綻開,如彩虹般絢爛,攜帶着最美麗的風景,高高在上,晃晃悠悠地飄向落腳地。
不管他們如何對待我們,以我們自己全部都将幸福的名義。”
願每一個抑郁症患者,身邊都有這樣一個偉大有勇氣的人,去包容你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