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是偉大的,在獨特的曆史背景下能彰顯其不凡之處。《地久天長》以家庭間的悲歡離合為叙述焦點,導演王小帥通過極具個性的叙事結構,對傳統家庭人物的塑造和極具張力的視聽運用,将兩個家庭的情感糾葛和對人性的包容向善完美展現,但悲傷依然是本片的主要基調。使劇情的現實主義悲情進一步突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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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久天長》宣傳照



導演通過非線性的叙事方式營造出撲面而來的真實感。以耀軍和麗雲一家為叙事主線,演繹着80年代的市民生活,《地久天長》将生活片段大量剪輯讓過去與現實的畫面不斷交接,在切亂了影片時間線的同時也打斷了空間信息,人物生活的場景在内蒙古包頭和福建兩地不斷切換,看似淩亂堆疊的片段,形成一種獨具風味的非線性表達,并在片段間隙形成留白,同中國山水畫一般欲言又止,引人遐想,而影片以英文名“so long,my son”更精準的表達了萦繞在劉耀軍夫婦心頭,積年累月的思子之心和喪子之痛。夫妻倆失獨後的情緒和30年的感情經曆是影片的叙事線索,碎片化的剪輯和頻繁無序的閃回,将人物的内心傷口不斷撕扯,即是對劉耀軍夫婦包容他人的贊賞,也進一步加強人物的悲劇色彩。而這種叙事讓觀衆切實感受到悲傷過往對于各個家庭的沉重打擊,使劉耀軍夫婦最後原諒他人的偉大人性進一步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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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久天長》劇照



影片通過鏡頭的拍攝,将傳統家庭中“賢妻良母”和“父權至上”的人物形象完美還原。而影片的各個鏡頭下,最具“賢妻良母”特點的無疑是麗雲。在宿舍樓裡辛勤勞動時的特寫鏡頭,将其“慈母”形象進一步突顯,為之後事變發生時的情緒波動埋下了伏筆。但她同時也是可悲的,在堕胎手術意外後的剪輯對比下、麗雲對耀軍說的“對不起”,既表現出麗雲對傳統“賢妻良母”女性形象的認可,并一直用其維系自身,而這一份不恰當的自責也展現了麗雲的悲劇性,她原諒了一切,可唯獨怨恨自己,最大的受害者反而成為了犯錯者。而耀軍通過摔碎遊戲機、吃飯時針鋒相對等大量兩極鏡頭,樹立了一個“嚴父”的形象,正是因為這種形象的确立導緻整個家庭的矛盾更加激化。壓抑的家庭環境下催生出了養子劉星的反叛心理,而流星的出走也使原本脆弱的重組家庭更加畸形,耀軍對繼子的嚴苛、來自于對兒子的悼念和對重樹父親權威的渴望,而這種渴望也展現耀軍家庭的悲劇性,熒幕上這些非藝術加工的傳統家庭類型化人物,更像是日常生活中真實平凡的小人物,将其悲劇性的一生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觀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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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久天長》劇照



導演通過不同色彩下相同音樂的對比,将其悲歡之情完美展現。隐約在霧色中的水庫、無數次因奔跑而模糊的隧道…灰暗冰冷的色調下籠罩着現實悲劇的氣息,讓耀軍夫婦無處躲藏,而每當回憶過往,畫面都洋溢着“陽光”。嗑着瓜子看孩子們嬉笑、在桌上問候…無數暖心的細節都使人倍感溫暖,而冷暖雙色調的叙事方式将主人公耀軍夫婦兩人不斷隐忍,在人性善惡邊緣反複試探,最終包容他人,放過自己的偉大贊頌。影片中的插曲《友誼天長地久》多次出現剛播放時兩個家庭和朋友們在音樂中起舞,暖色調的氛圍表現是對友誼的贊頌,而由于事變的發生、整部影片的色調逐漸變冷。而這首歌也成為所有人的一個痛點,在影片标題形成對比的同時,也暗示了“地久天長”下的友誼在現實面前的無奈性和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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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久天長》宣傳照



《地久天長》作為一部現實題材的影片,通過極具特點的趨勢結構人物塑造和試聽運用,創造出一首極具現實主義的悲情詩歌,巧妙的為觀衆們打造出至善若隐、心懷包容的偉大人性、再現時代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