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黃梓和李安同校同專業,處女作已顯功底,長鏡頭的運用非常成熟。

癌症患者的故事屢見不鮮,影片勝在風格氣質獨特。

一二部分是現實主義,第二部分「慕伶」讓人想起許鞍華的《女人四十》,涓涓細流,浸濕人心。

第三部分更像超現實主義,幻象帶來的割裂感随着父親的離世逐漸平息。

老師在課堂上說阿裡巴斯追烏龜的故事,兒子問母親相信世界上有追太陽的人嗎?

“任何連續性的存在,都可以在時間中實現永恒。”

一種哀而不傷的互文。

“爸,我想改變世界。”

父親沒有回應這句話,也無法回應這句話。他在太陽下山後繼續曬太陽,徒勞空空,正如他留不住的生命。

又是一次不露聲色的殘酷互文。

年輕人不明方向,所以他們穿牆逃課,橫沖直撞。

老人才清楚來路與歸途。所以那位走丢的婆婆永遠走向北方,父親要回到故島上。

故事看似已經結局,可母親與兒子的生活還在繼續。

電影從來不必給觀衆答案,或是解決什麼問題。它是為了讓我們産生感受,然後親自觸到生活最深處,哪怕隻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