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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
「挑戰習俗需要對自由的強烈渴望,需要實現自由的勇氣,而挑戰習俗所得到的報償就是自由而快樂的生活。——李銀河」

電影《女孩》由九零後導演盧卡斯·德霍特執導,入圍了2018年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 ​​​​,女(男)主角維克托·波爾斯特更是憑借在本片中的出色演繹獲得第71屆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最佳演員獎及第9屆比利時馬格裡特獎最佳演員獎。

忍着痛看完這部電影,内心全部是被女主角Lara的堅強,隐忍,追求自我所填滿,難以想象她是忍着怎樣的痛苦,才能夠要求自己以一種絕對的姿勢來做一位真正的女孩。

每次看到她努力的跳芭蕾舞,跳得腳趾頭都流血了,再看到她為了隐瞞自己的身份,苦苦隐藏自己,纏膠帶,躲廁所,最後還是被同學欺負的場景,真的是特别難過。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又特别的驚訝于她的堅強,隐忍,每每總覺得她要放棄了,她要放棄了,自己内心裡也在呐喊着,不行了,你還是快放棄吧,真的太痛苦了,不想再看到你這麼受苦,她卻總是能夠堅持到底,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激勵。

簡直難以想象這個出生于零二年的女(男)主角維克托·波爾斯特, 竟然是第一次拍攝電影,她那種娴熟的演技,恰當好處的表演,微妙的表情變化都好像是在對我們說,這就是她的本人,她并不是在演繹,而是,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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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訓練後的腳

以15歲之“老齡”才加入芭蕾舞班,她要付出的努力并不是隻比别人更多的汗水,還有身體上的壓力(藥物控制和手術)和外界對她的無形壓力,這種壓力下的痛苦,大概隻有她自己能夠知道有多麼難以忍受,也隻有她才知道,蛻變這個過程是多麼的艱辛。

我們不能僅僅以毛毛蟲變成蝴蝶這樣一個簡約的說法來說明她所完成這一個轉變,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和抗壓能力,對于夢想所堅持的耐力,往往就像行走在河面上的紙船一樣,你永遠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刻沉沒,可是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而且幹得非常漂亮。

在電影的最後,Lara她為了加快蛻變的步伐,不僅親手把自己的生殖器給毀滅了,而且還成功地做了一個女孩兒,完成對自我的真正認知與抉擇,親手送走了原本名叫 Victor的自己,當她昂首闊步行走在地下通道的那一刻,她身上所具有的自信與美麗,真的讓人不得不多側目觀看,而我的眼淚,也“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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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後的Lara

李銀河老師在今年的新書《我們都是宇宙中的微塵》中也寫到「挑戰習俗需要對自由的強烈渴望,需要實現自由的勇氣,而挑戰習俗所得到的報償就是自由而快樂的生活。」電影裡Lara也如同她所形容的一樣,挑戰了習俗,挑戰了自我,從而赢得了自由和快樂的生活。

她不由得讓人想起了曆史上那個有名的畫家,電影《丹麥女孩》裡面的原型艾納·莫恩斯·韋格納,他就成功地成為令人驚豔的莉莉·艾爾伯,雖然現實世界裡他在術後第二天就死于排異反應,但無疑他是勇敢和果斷的, 他的這種敢于做自己的精神也是令人驚歎與佩服的,此次的電影《女孩》裡,Lara亦然。

但在忠于自己的路上,有一個人是Lara不得不感激的,他就是Lara的爸爸(阿裡耶·沃索爾特扮演),就是這個身材矮小,平時話語也不多,但卻時時刻刻關心着自己孩子的他,給了Lara她無限的支持,給了她經濟上和心理上的支持,完全無法想象,如若Lara沒有這麼一個開明,善解人意的老爸,最後她會變成什麼樣,她真的能夠做到,成為真正的自己嗎?永不後悔?永不迷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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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中的Lara

因此,真的不得不佩服Lara的爸爸,在現實社會上,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酷兒這種身份,可是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想要把自己變成另一種模樣兒生活,這個爸爸依然還是愛着自己的孩子,把自己孩子的選擇當成最重要的信念,孩子想要的,他就陪孩子一起去完成,再苦再累,也無怨無悔。

這樣子的父母,世間真的少有,更何況中國人本來就有根深蒂固的“身體受之父母”這種傳統思想觀念,一個人身體上性别隻要是來自于父母,那就應該好好的珍惜,哪管你心理上的性别是否有差異,想要改變自己,不僅得征得家裡人同意,還得顧及左右他人的眼光,要改變自己,實在是艱難,就連毒舌的金星,也不一定能夠被所有人接受,無故謾罵她的人,依然很多。

能有覺悟,知道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努力地去做自己,剛好又有自己家裡的人支持,Lara不止三生有幸,比起台灣電影《阿莉芙》裡面無人支持自己的阿莉芙,她簡直就是萬幸,轉頭一看,我們又真的做好(對)了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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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a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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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為現實中的L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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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的Lara扮演者維克托·波爾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