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世平獨自一人提着行李于清晨離開了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相信那天早上大家都聽到了他的喊聲卻沒有人應答
母親怨她無情,怨她不合常理罔顧家庭,母親是舊思想的典型,按現在的網絡環境來看,這屬于是迫害了餘 人生的原生家庭,可母親要讓臨行前的女兒帶上些現錢,要提醒她帶上充電器;可母親在她誕生時候抱着她走遍了湖北,在她幼時背着她走過了十歲;母親對着鏡頭講,我的女兒不是個健全的人,可母親又講她若是健全她遠不止于此;母親不夠好,可母親就是母親,她一旦去了,餘的生命也就失去了一半的溫度
父親總是寡言,在整個片子裡,他的鏡頭甚至比前夫更少,他與女兒的交流我相信是少的,少到甚至都沒辦法發生争吵,那個家曾經的首領去了,他像個流亡的副将回顧着元帥交付給他的囑托,他照看着女兒的兔子女兒的花草,也照顧着翻新過的橫店村裡一家人或許還留有的記憶

餘秀華離婚成功後坐在回家的車裡究竟會想起些什麼呢,會想起她淩亂的前半生嗎,想起自己因為灰暗生活寫的第一首詩,想起自己曾經也在黑暗中拄拐也曾滿懷希望,想起她那些看的穿卻不揭露的暧昧關系,想起自己的驕傲,想起自己骨子裡的自卑,想起欲望和與之相對的倫理綱常,想起教會她這些的母親

想起這些的餘秀華閉上了眼睛,他意識到自己走進了人生的下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