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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俐梁家輝孫紅雷演繹《周漁的火車》,鐵軌穿起的浪漫愛情與現實

周漁(鞏俐飾演)是畫瓷器畫的浪漫女畫家,與異地圖書館工作的詩人陳清(梁家輝飾演)偶然相識并相愛,每周兩次周漁乘火車去探望陳清,直到有一天陳清說自己要去援藏,周漁傷感不已。

在火車上陳清結識了獸醫張強(孫紅雷飾演),張強是熾熱坦白的人,追求陳清之後與之發生了關系。但周漁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張強,她乘坐的汽車意外墜入山澗。

這讓我想起我的一個男性朋友,是我中學同學,他畢業後當了警察,有一次住院巧遇了之前學生時代喜歡的女孩當剛好是當班護士,兩個人特别自然的在一起了,準備結婚。後來他們去異地執行任務,那個女孩搭車,可能也有點舍不得的意思,結果出了車禍,女孩當場死亡。我這個朋友給女孩辦了葬禮,親手将她的骨灰埋入地下。很多年,他深陷其中萬箭穿心。後來,他還是結婚了,有了兒子。他對我講起的時候,聲音顫栗,臉上強擠出一點笑容。

我了解這個朋友,他是個一往情深的人,但他對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隻會更一往情深。那是不能比較的感情,各有各的領地,各有屬于自己的時空。身臨其境過的人才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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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漁出意外之後,陳清不願意承認周漁愛過其他男人,他非常堅定執意的說周漁隻愛他,那麼他有沒有認真的想過自己愛不愛周漁呢?如果愛她,會不會選擇獨自去援藏,他從空間上拉開了與周漁之間的距離難道不是刻意為之嗎?在兩人相處的時光裡,周漁每周兩次乘火車去相聚,在陳清的住所萬種纏綿,她甚至帶去自己的作品和家傳瓷器,變賣、送禮、請人,為了讓陳清的詩集出版,為了給陳清開詩集朗誦會。

而陳清是抵觸這一切的,他清高自尊,不屑流俗,周漁的犧牲和好意讓他忐忑惶恐,恨不得敬而遠之。他是清冷寡淡的詩人,不喜歡一下子被簇擁被包圍,尤其是靠女人的努力而非自己的能力。他對周漁說沒有想過未來,周漁說“那我呢”,他說現在這樣不是挺好。他得過且過,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對周漁有情,卻未必是愛,或者說是愛,但愛的自私而自我,要她的溫柔美麗浪漫激情,不要兩個人在一起的捆綁和壓迫感。

他錯了,他以為她隻能愛他。她是山崖上的野百合花,誰見了都會喜歡,她給過他獨一無二的愛和信賴,但她後來發現,她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是生活的點綴,是他不假思索就可以輕易放下的某人。

周漁之所以會喜歡上張強,霸道直率野性洋溢的張強,因為他不拐彎抹角,他喜歡就直接表達,喝醉了會找上門去擁抱她,喜歡她會按在牆上揉搓成渣。她在陳清那裡遭遇的冷,剛好在張強這裡找回了熱,她在陳清那裡的可有可無,在張強這裡變成非你不可。一瞬間,她是溫暖而滿足的,帶着釋放的快樂和纏綿後的餘溫,可是她并不能确定這就是她真正想要的,她不是一個能退而求其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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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選擇上了長途車,到底是去探望陳清,還是去遠方徜徉,那都不重要了。她意外離世,免去了解釋,也不必再在兩個懷抱中來來去去找答案,答案就是,他們都會和别的女人結婚,陳清有了後來的那個和周漁相貌相似女友,張強那樣的性格自然不會為周漁守貞,他還會以類似的熱忱和直率去進攻下一個下下個女人,當然這不是說他壞或者花心,他有權利這麼做,他是真實自然的人間煙火。

記得陳清給周漁寫詩,周漁覺得那詩很美。後來陳清問周漁,你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我的詩?周漁沒有回答。但當時這樣的氣氛就足以說明,陳清開始介意了,他的提問也相當幼稚膚淺。一個人的才華、性格、相貌、價值觀等等都不是單獨切割開來的,周漁喜歡陳清當然也包括喜歡他的才華,他的詩意,他的才華和詩意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要如何切割開來看待呢?周漁能怎麼回答?“我喜歡你,不喜歡你的詩”?怎樣回答都不恰當。

但周漁也不是懵懂初戀的小女孩,對待他這樣的提問可以不回答,但要有分寸感了。他已經流露出介意周漁過于關注他的詩,周漁就要懂得适當劃出界限,比如,不要自費印刷宣傳品去碼頭發放給陌生人,不要一廂情願的去開詩歌朗誦會然後并沒有一個人來參加,不要大包小包的送自己和瓷器上門。他的詩給你看,你看看就好,他問怎麼樣,你說不錯。至于他的詩集能不能出版,他是否懷才不遇,那是他一個成年男人應當自己去面對的問題,除非他請求,否則不要主動支援,尤其明知道他清高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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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二選一做丈夫,張強比陳清更适合,盡管他粗糙,有些不解風情,甚至有點過于率性,但他是煙火氣滿滿的人,有自己的兄弟、朋友,心理健康,敢作敢當,無怨無悔。女人還是不要去夠着脖子去追尋一個随時放棄你的男人,哪怕他再有才華,再浪漫,再帥,你愛他越深,他越安之若素,不以為然。

周漁的火車,是一部浪漫愛情文藝片,鞏俐飾演的周漁溫柔婉轉又有似火真情,裙子配尖領襯衫,很好的襯托出她的面孔和表情,是一種想要完美愛情又明知道得不到的表情。梁家輝飾演的陳清形神具備,有一種令人着迷又失落的感覺,不忍苛責,不忍離去,也不能靠近。

如果不是内心特别強大的人,是不敢嫁給畫家、詩人的,他們太愛美,他們的眼睛永遠追逐美,而妻子對他們來說,無論多美,也不如外面的廣袤世界美,那廣袤的世界裡當然也有更美的女子,他們難分清藝術與現實,也無暇顧忌傷害别人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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