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玻璃上映着一個中年女人的側臉,她迷茫的眼,緊閉的唇,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擡頭看見一位中年婦女抱着一個孩子站着,她連忙起來,坐下對她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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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有故事的女人至少是個善良的女人,那她是誰,有着怎樣的故事呢,在一所學校裡,一大群的女人圍着一個男人,說着絕對不能放過那個人渣,要給他大肆的曝光,坐牢便宜他了,這個男人在說着什麼,他的聲音如同蚊子叫,一大群女人就像開會一樣在讨論,有的為了孩子的将來不忍心讓媒體介入,事件在社會流傳。

她快步的走向前,事件人物都是虛構的,化名,不會用真的名字請放心,這是一間審訊室,隻聽見一個男人說,我的學生都是依賴我的,都是愛我的,我沒有逼迫她們,她們都是自願的,鏡頭露出了男人的臉,他抿嘴一笑,說出一句震撼人心的一句話,這點我還是很自信的。

女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雖然她是一個記者,但也是一個人,朝這個惡心猥瑣的男人丢出他剛記得筆記本,和身上的背包在男人身上狂抽,撿起東西,憤怒的離去。

打開家的門,一屋子的人,在排練,她慢慢的擠了進去,走到了廚房,排練的聲音越來越大,她點燃一根煙,猛吸了幾口,一個婦女進來用高八度的聲音說,郭建波郝蕾飾演,你沒看到這一屋子人,你不來幫忙就算了,還在哪裡抽煙,郭建波看周圍也沒有煙灰缸,居然給煙頭熄滅餃子皮上,這個舉動暗示着她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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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經曆了坐車,去學校,警察局,在坐車回家,她已經疲憊不堪,需要馬上立刻躺在軟軟的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但是外面的架勢,這顯然是個奢望,郭建波做了一個舉動,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打開了水箱,給管子拔了出來,有人喊,漏水了,排練到此結束,人陸陸續續的走,郭建波走進了屬于她的空間,迫不及待的鎖門,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面有人喊媽媽,打開門,女孩一個手勢,她會意的點點頭,出去吃飯,這個屋裡一共有一個年幼的女孩,三十多歲的女人,五六十歲的婦女,很顯然這是一個三代人的家庭,都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争,這家沒有戰争,這是地獄。

每天充滿言語暴力的地獄,隻要一張嘴說話就是一把刀飛出,割的人體無完膚,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吃飯本是最安靜的時刻,也要經曆一場煉獄,語言雖然不能直接殺死人,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這個家的魔鬼就是郭建波的媽媽,隻要郭建波回到家,就語言暴力、言語刺激,但是這樣的一個人,人緣倒是好的出奇,郭建波的媽媽是文工團的一員,而且還是領導者,她的家裡有一個男人經常出沒,是她的追求者,而且是一追好多年,郭建波的媽媽有一個好朋友最近離開了,她傷心欲絕,悲痛交加,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她要自殺呢,而且走之前也沒有告訴她一聲,如果一個人壞,不懂的尊重人,言語暴力,那應該是一視同仁,不應該是針對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是她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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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郭建波的媽媽每天必須要說的話題大多數都說是關于郭建波的父親,無論家裡有沒有外人,或者接觸她的人她都要說她這一生的委屈,說她的父親是臭流氓,愛摸女人的屁股,但在郭建波心裡,父親不是那樣的,童年的經曆母親對她的傷害可以用噩夢來形容,長大了,繼續折磨。

郭建波的生活有些放蕩,她有一個男人,算是一個流浪的藝術家,還有按摩院的盲人師傅,她就像天上的雲,居無定所。

在家裡安排了一次相親,哪裡有相親媽媽還在旁邊的,她的媽媽對着相親的男人說着郭建波的父親是個大流氓,臭流氓,還說着郭建波的往事,哪一句話就像冬天的風,刮在一位赤身裸體的女人身上,這哪裡是媽,明明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郭建波發信息暗示男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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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波再一次的承受着語言的暴力,她走進屋裡,看着仙人球,用力的住了上去,她沒有辦法傷害媽媽,隻有選擇傷害自己,去撫慰她心裡的痛,她看着手上的刺和獻血,用力的來回碾壓,讓刺紮進她的手裡,她的這個舉動,是默認了母親的暴力,她真的無能為力,如果在這樣的家庭生活不是最後出來一位聖人,就是一個瘋子。

如果這個劇情仙人球是真的,郝蕾的演技可以用戲癡來說,一點都不為過,那就是為演戲而生的,入戲太深。

飯桌上媽媽對着郭建波的女兒說,知道為什麼沒有将你給你媽媽嗎,因為她之前不打算要你,要殺掉你,不信你問你媽媽,這個女人的心扭曲到了極緻了,居然給傷害二次轉移,知道這樣的話對一個小孩子的心有多大的傷害嗎?小女生放下碗筷,跑進了自己的屋子,郭建波站起來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幹什麼,要幹什麼,她的媽媽說,我說錯了嗎?說着走向女孩的身邊,郭建波走進廚房點燃一根煙,猛吸了一口,用手抹掉了快落下的淚,她速度很快,顯然已經習慣了悲傷。

媽媽燒掉了郭建波保留下來有關爸爸的記憶,物品,郭建波回來看到,我就剩下這麼一一點點,你都要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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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尾聲,郭建波給母親整理頭發,擦手腳,看着安靜的母親,她此刻想的應該是希望這個女人永遠不要醒來,可能還有一絲擔憂。

郭建波走向窗戶對着自己說着這樣的話

好安靜啊

你安靜了,這個世界就安靜了

就讓我們這樣的呆一會吧

如果你醒來,一定會罵我,

用最肮髒惡毒的語言來咒罵我

你總說我會遭報應,哪有媽媽這樣對自己的女兒說的。

你期待我會遭到什麼樣的報應

貧窮 孤獨 孤兒寡母 疾病纏身

差不多都實現了

還有什麼,都說出來吧。

還有我的父親,你的男人,一個死去的人都不能讓你停止咒罵。

如果說不幸,我更同情他,他是你生活的謀殺犯,所有的錯,責任,你都推給他,你就那麼清白無辜嗎?

難道你不是為了改變命運,非的嫁一個城市裡的男人嗎?

你為了和他離婚,寫了多少檢舉信,多少個夜晚,你把我叫醒,去父親的領導面前哭訴。

你裹挾着我控告他,就為了獲得更多的同情與幫助。

你每次咒罵他,我就在心裡憎恨你一次。

你摧毀的不是一個家庭,是母親在我心裡的形象。

所以,無論你多麼有難處,委屈,我都不會同情你啊。

他多溫柔,仁慈

我第一次來例假,我很害怕。

去找你,你就冷冷的和我說,怎麼來這個了。

是你嘴裡的大流氓,教我怎麼疊衛生紙,燒熱水給我泡腳。

我人生第一次鼓勵和祝福都是他給我的。

所以無論你怎麼說,他是臭流氓,他是惡魔,他是混蛋,在我心裡他就是特别完美的父親。

其實在那個歲月裡,他受到的屈辱不比你少,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我。

而你呢,你在做什麼,家裡的所有氣氛都被你控制着,每天早上,我聽見你洗臉,漱口,做飯的聲音,我就知道我這一天将如何度過。

我們是多餘的,我們讓你憎恨,就是因為我,讓你那些年受了那麼多的屈辱。

你就要用四十年的時間來懲罰我,而我也用了四十年的時間去順從你。

我可以承認,我承認啊

我當初是想放棄她,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後悔了,我想保護她,我想給她愛,我想照顧她,可是呢,你把她從我懷裡搶走了,我沒有一次接送過幼兒園,我也沒有一次參加過家長會議,隻有一次,就是她發高燒住院的時候,我在病例上簽了我的名字,因為那是母親必須簽的。

你占有的太多了,太多了。

我曾經試圖奪回我做母親的權利,而每次必然以你的勝利而告終。

你什麼時候能夠明白,家庭不是戰場,你的勝利也不是真的榮耀。

我不想讓我的女兒走回我小時候的軌迹,所以我才避免和你吵架的,你懂嗎?

她很敏感,她很漂亮,可是你正在給她注入你的虛榮,你的虛僞。

你的嫉妒和是非正在她的身上發酵

我不希望她像你一樣,過完卑微可笑的一生。

當然,這些年你溫柔了很多,以後你會溫柔的像個嬰兒。

有多少個夜晚,我都夜不能寐,我想躺在媽媽的懷裡,但是大多數的時間,我都躺在了男人的身邊,你想讓我找一個好男人,有一個家,過體面的生活,我不。

我就要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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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最後用水的元素來結束,水能潤人,也能殺人。

春潮這部電影,講述着一位虛榮的母親,毀了自己的家庭,毀了自己的女兒,毀了女兒的女兒,而女兒也順應着媽媽的毀滅,進行自我摧毀,不敢愛,不敢恨,隻能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