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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發自簡書App

“我要控告我的父母,控告他們生下我”。

電影裡12歲的小男孩贊恩出生在貧民窟,是居住在黎巴嫩的叙利亞難民,赤貧的父母毫不節制生下一堆孩子,從小對他非打即罵,不能上學,擺攤搬煤氣罐去雜貨店打工,以補貼家用。

他自小生活在地獄當中。

11歲妹妹,跟他感情最好,卻被父母利益交換,做了房東的小妻子。他無力改變,憤而離家,沒想到他幾個月後回家,妹妹已經死了,他怒不可遏,拿刀捅了妹妹丈夫,随即入獄。

肮髒的環境,父母無知的思想,殘酷的現實,那麼讓人心生絕望。

小男孩生活艱難,離幸福遙遙無期。

一個人去看的《何以為家》,其實這世上真的有很多人,一出生就沒有家。觀影時内心幾度抽搐珠淚滾,毫無疑問,這是一部戳心的好影片。

電影是導演寫給觀衆的情書,卻是照見觀影者自己内心的一面鏡子。

有人說,這是一部荒誕的電影。

也有人說,電影裡誰都沒有錯,是戰争給國人帶來的動蕩與苦痛。

也有人批評片中父母是生育機器,沒有為人父母的權利。

這世間的人哪,千千萬,卻都生而不同。


不是每個人,都有幸出生在溫暖有愛的家,父慈母愛。

一個男孩,出生沒幾天就過繼給一對老夫婦當孫子,肩負傳宗接代的使命。十二歲就要掙gong分養老人,翻山越嶺走路幾天幾夜搬木頭到鄰省掙錢蓋房子存娶老婆本。

一個小女孩,從沒受過教育,家裡九個孩子,她是大姐,出生記事起就要帶弟妹,幹家務,放牛,10歲因家貧,需禮金補家用,被定了婆家。16歲還未初潮就做了小新娘,18歲生了孩子做了母親。

他們是我的父母。

苦難不止于電影,苦難就在身邊,苦難從來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而每個人的出生、父母愛的能力、受教育情況、注定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命運走向,試問又有幾人,可以有翻盤的能力?

甚至絕大多數的人,連想翻盤的想法都沒有,逆來順受,麻木而艱難地過完此生。

像片中的妹妹,對苦難人生全無反抗之力。

怪父母嗎?似乎也很難,片中的父親流着眼淚在被告席上,憤怒地說:我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我有什麼辦法。

而片中的母親也是11歲就做了新娘,生了一堆孩子,為了孩子們活下來而操持不停。

“你有什麼權利教訓我,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如果你是我,你早就自殺了”

面對妝容精緻的女工作人員的質疑,她聲淚俱下。

家族的輪回,命運的重演,誰又能逃脫大環境的蹍壓?

隻是女兒沒有她幸運,婚後三個多月就因懷孕失血沒證件醫院拒收,而失去年幼的生命。

活着,很多時候僅僅是生下來,活下去。


電影裡,每個人終究看見的隻是自己。

你出身優渥,衣食無憂,會認為一切的苦難都是藝術的需要。

可是世界上很多人,僅僅活着就已經很艱難了。

在農村,我見過親手把小學未畢業的女兒交給做皮肉生意的鄉親,帶去賺錢。而很多父母笑貧不笑娼,恨自己女兒不聽話,面對别人小洋樓流喇啦子。

在農村,我見過瞎眼的老公公在不通水通電的小星子一人摸索着做飯洗衣。長年住在滿是跳蚤的小黑星,甚至在自己小便解不出來的時候用鐵釘去解決。

直至,八十多歲在小黑屋病死。

在農村,我還見過瘋了到處跑的青年女人,家人無力承擔,她穿着破爛,見看孩子就咧嘴傻笑,經期,屁股上面都是血,順着大腿流下來。

甚至很多人都見到有老光棍對她下手。

九十年代末時,村子裡的孤老傻漢花幾千塊錢集體買老婆。被拐賣的少女不聽話要跑,被捉回脫衣服綁柱子各種羞辱後扔麻袋裝三輪車作勢要去深溪沉潭……

一兩年後十幾個被拐少女趁月黑風高夜,跑了,他們生下來的孩子都已年近二十,有一個當年最美的少女和傻漢老公生下一個女孩,得了白血病,我回老家去探望,看到她對這個世界一臉敵意的樣子。

人生的幸福,從來不是常态,不幸才是。

電影的小男孩在出獄後辦理身份證,一臉茫然,工作人員說你笑ー下,這是辦理身份證又不是辦理遺照。

他綻放出一個笑容,迎接着他的新生,電影就在他的笑容定格。

所幸,生活再不易,可活着就有希望。

你來人間一趟不容易,你給不了自己榮華富貴,可是,親愛的你一定可以給自己一個微笑。

一個作家說,人生就是為了笑起來,其他都是細枝末節,不是麼?

乖,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在不幸的人生裡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