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壓正》是姜文導演2018年的電影作品,當年跟風刷了一遍之後不知什麼原故讓我想再次觀看一通,如果第一遍我驚豔于姜文的高節奏剪輯與犀利的語言。這次看完,腦海裡就浮現了一個問題: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佛語有雲,一念之差充竟是哪一念?差的又是什麼呢?

朱潛龍——究及一生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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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當大反派、大壞蛋的人,無疑都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人,隻不過兵走險棋,為達目的不精擇手段。很顯然朱潛龍就是這樣的人,他跟藍青峰說:日本人比較有經驗。什麼經驗?當然是扶個皇帝經驗,他對着朱元璋畫像扣拜,給一個不知道父母是何人的自己認祖歸宗改了朱姓,還叫潛龍。他的女人,一個想當皇後的人……很顯然,這位大哥是一個想搞王朝複辟,做一個大權在握的人,但這沒什麼好指點挖苦的,必竟在那個動蕩不安的年代裡,哪個男人還沒點想法,“亂世出英雄”。

如同三國那樣,總想搏個什麼,我想朱潛龍大概也想效仿一下三國裡的英雄們。像劉皇叔那樣根正苗紅,但牌貨永遠昌牌貨,這也是讓别人惡心朱潛龍的原因之一。人家劉備雖然這一支沒落了,但人家好歹族譜上有名,人家匡扶祖業沒毛病。曹操這樣厲害的也從不掩其宦官之子的身份,大大方方的。

朱潛龍與日本人合作,殺師殺友,他的世界裡是權力、是利益、是狡詐、是虛僞、是無恥、他壞嗎?他壞,因為他自私,為了他的利益他可以不惜犧牲一切,他的壞毫無疑意。但是從朱潛龍的心裡活動去向就有些委屈了,人家隻是一個為了自己理想而奮鬥,從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兒從一無所有到大權在握的局長,這一步一個腳印兒的艱辛,他為自己錯了嗎?

李天然——亦邪亦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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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然這個大難不死的男主角貫穿了全片,這是個熱血青年的代表,全身的肌内閃爍着汗珠賊誘人,陽光大男活潑好動在屋頂世界揮撒青春,聽”爸爸”的話,開心時便笑,難過時便哭,困惑時便問,他會去捏肉店門口挂着的“豬泡”,人家讓賠錢就會一邊道歉一邊拿錢。穿着白色夜行衣在屋頂與汽車賽跑,,會一邊吃着碗豆黃—邊跟老爸聊天……這是他天真爛漫的一面。

當然李天然的複仇心是全篇的主線,這個青年嘴上喊着報仇,但初來北平卻處處好奇如同一個到一個新地方旅遊的人,絲毫不看出滿腔怒火。關于報仇這件事兒上帝給了無數次機會但他都沒有去把握。在酒店裡,暗器打中了但卻沒有命中朱潛龍,雖然養父一再告訴他不能殺不能殺,但這個孩子就是任性的去了,其實到這一步李天然是勇氣可嘉決心欠缺,就是慫。如果聽話就不要去做,如果不聽話那就一做到底,這種結局說明他怕了。還有在唐風儀屁股上蓋章偷人刀留下了一個“網名”等,跟一個網絡水軍一樣,這和熱血青年有何不同,孩子氣的想要去證明自己,家長越不讓幹啥他偏偏幹,釀成大錯後隻會哭,在能在一段時間内表現的如同乖寶寶,但好傷疤忘了疼依舊我行我素。李天然壞嗎?他做的那些事也許隻能叫惡作劇,如果以死不死人作為标準,因為他的私犧牲了很人,在後來他拿槍指着藍爸爸,口口聲聲的喊着最痛恨的是朱替龍殺了師傅這件事,但自己正在做着這樣的事情,雖然他不敢但是他想,這是一念之間,槍聲一響,白就會變成黑。

藍青峰——博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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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青峰是一個深沉的人,是有耐心有謀略的人。他用二十年的時間去布一個局,這個局裡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這讓我不僅想到電視劇《僞裝者》裡的毒蜂,狠到連自己都算進去。這盤棋很有看頭,為了他的局,他養了李天然,給了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給他安排了一個父親一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事成了,他把李天然交出來換來的是一個手握重兵并且有聲望的局親手殺了根本,親手斬斷自己的退路,退無可退,除了跟他藍爺上船别無法,此事一成大業可期。若敗了,就讓李天然去搞事情,最好把這倆狼狽為奸的貨都搞死。

藍青峰可以為了一份名單殺了如親似友的亨利大夫,可能是太過心急了也是因此暴露了地自己的目的。他兩面逢迎,百般挑唆,當然最後藍爺得到了被拔牙說不出來話的下場,這大概就是報應和懲罰吧,為了大局可以讓任何人去犧牲。

他壞嗎?他救了李天然,他善;但他為了大局準備出賣天然,他惡。他養了亨利大夫如親似友,包容的對待,他善;但他為了大局親殺了亨利大夫,他惡。他救張将軍救李天然以身涉險,他善;但以犧牲其他人為代價,他惡。他為了族大義而籌謀劃策,他善;但以不惜犧牲一切為代價,他惡……最終也是一念之間,李天然被救活,一念之間一個孤兒有了家,一念之間一條人命沒有了,一念之間個仇恨的種子得到了自由陽光的生長了。藍青峰,是好人還是壞人?

關巧紅、唐鳳儀——隔着“圍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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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鐘書的名作《圍城》讓人難忘懷,“圍城效應”也由此而來:城裡的人想去,城外的人想進來。恰好關巧紅和唐鳳儀表了中國女人中的兩個極端,她們相着一道城牆,很顯然關巧紅是城裡的,唐鳳儀是城外的,結局也很明确,關巧紅從城裡出來了得到了自由,唐鳳儀也擠進了城裡獲得了死亡,更有趣的是唐儀是從城牆上墜死,那一刻站在中間界線上,她也茫然了吧。一個大膽風騷、放蕩不羁,一個外柔内剛、堅強勇敢;一個發瘋要做皇後甘心堕落,一個摒棄舊俗要重新站起來。其實過去的輝煌的确足夠誘人,讓人向往,要變革抛棄過去,就如同關巧紅的小腳一樣,手術會痛,還有可能變成瘸子,但是成功了那就是海闊天空任你行走。

有時候我在想什麼樣的叫好人呢?我們到底拿着什麼标準去衡量的呢?說不清也道不明,這個底線到底在哪裡。或者說善與惡皆是一念之間,好與壞也沒有分明的接線,就如同那個時代多的是灰色,而李天然這個孩子代表的可能是在那個時代裡破土成長的紅。